一整夜,謝幼宜都是噩夢連連,身上的衣裳都溼透了,雲岫和煙嵐連翹三人一直守在床邊,半步不敢離開。
天色微亮的時候,謝幼宜才退燒,人也醒了過來。
“小姐,你感覺怎麼樣了?”雲岫擔憂的詢問道。
謝幼宜沒有回答。
要說實話,她就像是從地獄爬回來了一樣。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謝幼宜虛弱地詢問。
“天還沒亮呢。”
“把帳子收起來,窗子開啟,我想透透氣。”
煙嵐立即挽起紗帳,雲岫去開窗戶。
謝幼宜看向窗戶的方向,外面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有了一些灰白的光亮,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窗外,也不出聲。
屋裡的三個丫鬟看到主子這副模樣,心疼得要命。
她們從小跟在主子身邊,深知主子的個性,主子是那種不管遇上什麼樣的事情都不會被擊垮的人。
她們真的想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能讓主子如此難受!
天色一點點變亮,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從窗戶照了進來,柔和溫暖的陽光照在謝幼宜灰白的小臉上,她緩緩抬起手,擋住這一道光芒。
光線還是穿透她的指縫傾瀉了一隙璀璨在她的臉頰上。
謝幼宜的目光終於有了焦距,濃濃的恨意匯聚在眼底。
她絕不會被擊垮。
冤有頭,債有主!
傷她者,必千萬倍償還之!
“雲岫,去幫我準備一些參湯來。”謝幼宜輕聲吩咐。
“備著呢!小姐,奴婢這就去端過來。”雲岫轉身的時候,淚水無聲落下。
不管小姐昨晚都經歷了什麼,她知道,小姐挺過去了!
謝幼宜喝完參湯,感覺恢復了些氣力,重新躺了回去,“我再睡會,任何人都不能打擾我。”
“是。”雲岫又把帳子放了下來,與煙嵐和連翹默默的去了外間。
……
賀景淮醒來後,往謝幼宜那邊看了一眼。
昨天被竹影打飛,身上還疼的要命,心裡的怒火也還沒有消,等謝幼宜好些,他一定會讓謝幼宜好好的責罰一下那個護衛!
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來到書房,他立即拿起筆開始作畫,一連畫了三副,畫的全是同一個人。
這幅畫要是不畫臉,還真與蘇晚凝有幾分相似,可是,一畫上臉,就完全不會聯想到蘇晚凝了。
他故意把畫都掛起來,含情脈脈的注視著畫中的人兒。
“二公子!爵爺來了!”小廝連忙跑進來提醒。
賀景淮佯裝驚慌連忙去收這些畫。
賀青松踏進書房就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好不容易休沐,過來看一下賀景淮的學業,卻看到這樣的景象。
賀景淮把畫收起來,凌亂的抱在懷裡,眼中全是懼意,“父親,你怎麼來了?”
“你抱的是什麼東西?”賀青松沉聲問。
“沒,沒什麼,就是一些畫,鄧兄送我的畫,我讀書讀累了,拿出來欣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