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淮在楚畫鳶的照顧下,傷勢恢復得不錯。
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他也知道謝幼宜傳信回樂川要銀子的事,沒想到,這個事竟然能出了這麼大的岔子!
“謝幼宜這個蠢貨,父親的大事都要被她給耽誤了!”賀景淮簡直想去痛罵謝幼宜一頓。
“夫君,你消消氣,這件事也是巧合了,二少夫人也不想發生這種結果,不過,她明知道這件事這麼重要,還用信鴿來送信,就不怕出了什麼意外嗎?”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賀景淮握緊了雙拳。
“距離還債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夫君,伯爵夫人會替鳶兒把那筆債還了嗎?”
“當然會的,你要相信我。”賀景淮雖然這麼說,心裡也沒底。
用完午飯過後,他還是偷偷去了一趟清暉苑。
伯爵夫人看到他額頭上的汗水,就猜到他一定是強忍著疼痛才走到這裡,心中頓時有些不忍了。
“母親,鳶兒她已經是我的妾室了,要是讓她去給姓付的唱戲,最後丟人的還是我們伯爵府,這是姓付的故意羞辱我們呢。”
賀景淮一開口,就是為了楚畫鳶的事而來。
伯爵夫人的火氣頓時死灰復燃了。
他要是過來認錯的,伯爵夫人的心裡多少還有點欣慰。
“你愛的人不是蘇晚凝嗎?才幾天時間,就對楚畫鳶如此上心,你就不怕讓蘇晚凝知道了,傷心難過嗎?”伯爵夫人冷聲問道。
“我是愛晚凝,可是,我也喜歡鳶兒,她們兩個是不一樣的,我會照顧晚凝,同樣也會照顧好鳶兒,母親,不是你逼我納鳶兒為妾的嗎?如果不是你把她送到我身邊,我又怎麼知道,她是那麼一個潔身自好的女子。”
伯爵夫人差點沒氣吐血。
“我壓根沒打算幫她還這筆錢,而且,她的身契在我手裡,我還可以把她賣了,應該有很多人願意買她回去當個解悶的玩意。”
“母親!你怎麼可以這樣!”賀景淮一臉憤怒地看著伯爵夫人。
“你倒是見一個愛一個,怎麼你就不愛謝幼宜呢?謝幼宜和蘇晚凝楚畫鳶比起來,差哪了?”伯爵夫人想不明白。
“你當然覺得謝幼宜好,謝幼宜可是你親自選的!”賀景淮說不出所以然,就開始狡辯。
“啪!”伯爵夫人忍無可忍,一巴掌扇了下去!
賀景淮被打得險些站不住,“母親,你要是把鳶兒賣了,我也不活了。”
“又是這死出!我費心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我從小到大不是一直都是按照母親的要求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嗎?要是有一步行差踏錯,就要受到母親嚴厲的懲罰!可是,我不是顧玄卿,我沒有他那種憑一己之力就可以興耀門楣的能力!你究竟愛不愛我?還是一心只想我成才,好讓你們有炫耀的資本?”賀景淮忍不住爆發了。
積壓這麼多年的心事,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他一直都活得挺壓抑。
卻怎麼也活不成父親母親想要的模樣。
伯爵夫人捂著胸口,雙腿一軟跌坐在了椅子上,這一瞬間,她彷彿感受到了瀕死的感覺。
過了好一陣,她才吐出一個字:“滾。”
賀景淮沒有發覺伯爵夫人的異樣,轉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伯爵夫人一直緩了好一陣才恢復正常。
但是,臉色依舊不好看,沒有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