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怎麼說,龍靈蠱總算回到了它想回去的地方。
我則是淚流滿面,節操粉碎了一地,獨自撐著牆感傷了一陣子。
不久後,我聽到有人在敲門,然後大門被推開一條縫,探出陳警官那張疑神疑鬼的臉,小心翼翼地問我,說怎麼樣了?
我忍住了蛋蛋的憂傷,強打精神,對他擺擺手,說沒事,蠱已經解了,靜養幾個小時,當無大礙。
當著陳警官的面,我一改往日的猥瑣,流露出一副高人的模樣,就衝這派頭,誰能看出老子剛被爆過菊?
陳警官則是喜笑顏開,趕緊推門而去,匆匆跑向張浩身邊檢查,見他呼吸平穩,臉色也漸漸恢復了紅潤,頓時鬆口氣說道,“太好了,總算是沒出事。”
說罷,他又回頭問我,說張浩的蠱不是都解了嗎,怎麼還不醒?
我搖頭,說經過剛才的事,這小子已經被折騰得夠嗆,多多少少會虛弱一陣子的,讓他多睡一會兒也好。
陳警官擦了擦汗,吁了口長氣道,“這樣啊,那好,我要不要直接把人送去醫院?”
我說不用了,只是簡單的蠱咒,還不至於傷筋動骨,等他從昏睡中醒來,自然就能恢復精神。
話說到這兒,我已經能夠從陳警官的眼神中,捕捉到幾分謹慎和畏懼。我們這小地方,迷信之風甚濃,不少人都信這個。
陳警官畢竟年長,年紀大的人忌諱也多,應當是看出來,我是個“身具本事”的人,所以不再擺什麼官架子,而是戳著雙手,有些討好地看向我,說邢雲,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還有這樣的本事,是我看走眼,差點得罪了大人物。
我並不理會他的奉承,擺擺手,笑得莫名玩味,說人嘛,活在這個社會中,好歹要學幾手能夠自保的能力,否則哪天被人欺負了,也只能吃啞巴虧,不能總想著靠好心人來伸張正義,你說是不是?
陳警官這樣的老官油子,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還多,自然捕捉到了我的弦外之音,當即尬笑了一陣,撓著有些禿頂的後腦勺,說邢雲,之前的事,的確是我們欠妥,我在這裡先向你賠罪了,不過也請你理解一下。
接著,他說出了一番讓我意外的話,說死者張建周,和張浩是親屬關係,正因為這個,張浩才會在查案的時候這麼激動,一再表露出對我的針對。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張浩這小子一看見我就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感情還有這一層關係在裡面。
但轉念一想,我又覺得不對,急忙反問,“遇上這種情況,難道張浩不應該避嫌嗎,你怎麼還要帶著他查案?”
“唉!”陳警官露出無奈的笑容,搖搖頭,說我們這小地方,警力本來就不充分,負責刑事案件的人員太少,我倒是想讓張浩避嫌,可撤下他,誰來幫我查案啊?再說了,張浩雖然年輕氣盛,有時候很衝動,不過事業心還是有的,正經的高材生、名校畢業,前途光明,心思也細膩,是個不錯的住手。
我點頭,苦笑了一陣,說那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是放了我,還是繼續羈押?
陳警官嘿嘿一笑,忽然就不吭聲了,只是拿眼睛偷偷瞟我,顯得莫名玩味。
我給他盯得心裡毛毛的,頓時急眼了,說你幾個意思,倒是說啊,我是無辜的,這一點你肯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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