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旵追到沒有?”
聽聞此話,看上去一直有些木訥的薛九眼神總算是清明瞭幾分,目視著銘帝緩緩開口:
“肅正衛已經到了白河縣,事情想必很快就能做成。”
銘帝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又補充了一句:
“儘量抓活的。”
……
皇城內,剛剛走出養心殿的眾人很快各自散去。
但周昭文卻是慢慢走到了大皇子身邊,伸出雙手假裝做起了鼓掌的動作。
“大哥演技實在精湛啊!”
“裝出那麼個蠢樣子,父皇自然不會以為是你下的毒,真是高明吶!”
“若不是我們兄弟二人朝夕相處,我還真就被帶著一起給矇騙了。”
聽到周昭文略帶嘲諷的話語,大皇子只是淡淡一笑,甚至都沒有斜眼看他。
而此時在他的臉上,再也看不到絲毫懼意,有的只是坦然自若。
……
“血已經被止住了,內傷還是需要靜養。”
在白河縣的一處僻靜宅院內,張景拔出龐旵身上的幾根銀針,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道。
而龐旵左臂上的傷口,已然被張景用布條做好了包紮。
“為何幫我?”
龐旵冷聲問道,但眼神中的殺意卻是少去了許多。
“我看得出來,你有話想問我。正好,我也有話想問問你。”
張景拍了拍手,問出了自己第一個問題:
“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為何會有刑部的人追殺你?”
“安渝千鵬騎軍的將軍,我從刑部死牢中跑了。”
龐旵神色淡然道,彷彿是在跟人聊著家常。
而張景聞言卻是如臨大敵,身子微微後退幾步,謹慎地看向龐旵。
他剛想再次開口詢問,卻被龐旵打斷了:
“你放心,我說話算數,是不會動你的。”
“只是,既然是都想問話,那就一人問一句。”
“你已經問過,那麼接下來就到我問——你從哪學的這太素九轉訣?”
聽到這話,張景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他倒不是不認可龐旵的提議,而是對於這個問題,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就說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龐旵顯然不會相信。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回道:
“是一個人教給我的。”
“那個人長何模樣?”
“這次到我問了。”
張景直視著龐旵,語氣不容拒絕。
“這功法的前主人是誰?”
這個問題是張景深思熟慮出來的,也是直接關乎到他的身世!
畢竟他穿越過來的時候,身上就有著那本功法,而張景這個名字,正是寫在那扉頁上邊!
但龐旵盯了張景許久都沒有開口,半晌之後才突然笑了起來:
“前主人?那就是教你功法的那人。”
“現在你告訴我,他長何模樣?”
龐旵聲音逐漸冷淡下來,身體緊繃,像是隨時都要再次出手。
他要確定張景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此時張景看著他的眼睛,卻是絲毫不懼。
他心中似乎是早已有了答案,緩緩回答道:
“模樣我也記不清了,但他是個年輕人,年紀應當跟我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