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聲中,父女二人回了府。
可剛踏入院門,二人臉色卻忽地一變——
只見在那宅院中央,魏府的十幾個護院圍成了一個圈,手中拿著兵器,儼然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而在圓圈正中央,是三個頭戴斗笠的不速之客。
左右兩人身披黑袍,長髮高梳,赫然是兩位女子,而中間那位卻是身著黑色勁裝,白玉束冠將青絲高綰。
“閣下來我魏府,有何指教?”
魏良望著那三人的背影,寒聲問道。
這時那三人卻同時轉過身來,露出了自己的容貌。
眾人這才發現左右兩人雖然都是女子,但卻皆是生得劍眉入鬢,加上那稜角分明的臉龐顯得更加英氣十足。
居中之人抬手摘下斗笠,鴉青色髮帶無聲而落。
此人分明是男兒打扮,可那絕世容顏卻讓人不得不懷疑她的真實性別。
“幼寧?”魏林怡掩唇輕呼,面露幾分欣喜之色。
來人正是她的閨中摯友周幼寧。
“見過二公主殿下。”
一旁的魏良見狀欲要行禮,卻被周幼寧喊住了:
“魏叔快起!幼寧此次是偷偷溜出來的,更何況您還是長輩,可莫要如此了。”
魏良聞言只好起身,隨即輕咳一聲,護院們便如潮水般退去。
“幼寧,你今日為何要偷偷來我府上,還……如此打扮?”
魏林怡疑惑地問道。
她倒是沒有過多在意禮節,原來這二人從小便是閨中摯友,魏良在京城當官的時候,兩人便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唉,好不容易父皇讓我出席這次詩會,我可不想又被一群豪門世家的痴狂子弟給黏住,所以偷偷離開了車隊。”
魏林怡聽到這話也笑了笑。
誠然,大銘幾乎所有人都知曉二公主的美貌名動天下,她每次出現的地方,後面都會跟著一堆瘋狂的追隨者。
久而久之,她也就無比的厭煩。
周幼寧吐了吐舌頭,轉眼瞥見魏林怡紅潤的面色,眸子倏地亮起來:
“姐姐之前還說久病難治,今日竟能下榻了?”
魏林怡聞言則是掩面一笑:
“這還多虧了今日一位來我府上替我診病的神醫。喏,他才剛走。”
“哦?如此厲害?那看來我特地把白婧喊來倒是沒了用處。”
周幼寧回頭看了眼身後二人,神情好似有些失落。
聽聞魏林怡的病情,她還特地從京城帶來了一位宮廷醫師的親傳弟子,如今看來卻是沒用了。
魏林怡察覺到公主的神色,輕聲笑了笑,捏了一把周幼寧的臉蛋,勸慰道:
“好啦幼寧,我再讓白婧姐把把脈便是,總不能叫人家白來,正好也看看那位神醫醫術如何。”
聽了這話,周幼寧臉上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揮了揮手,那兩名侍衛中叫做白婧的便走上前來,給魏林怡探脈。
半晌,白婧才睜開一直微閉著的眼睛,
“魏小姐身子除了有些虛弱,其他地方並無頑疾。如今多多靜養,用些大補之物,不久便能痊癒。”
聞言,在場幾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魏林怡。
“哇!還真是神醫!這下子連病症都探不出來了!林怡姐你快說說那神醫名諱。”
魏林怡也是有些驚訝,她的確能感覺到好了許多,但沒想到那頑疾竟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煙消雲散了。
聽到周幼寧的問題,她回想了一下,緊接著有些赧顏道:
“我……我還真忘了打聽他的名諱,只知道他是個姓張的年輕醫師。”
隨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補充道:
“對了,他用的是針灸之術。”
此話一出,白婧眉頭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針灸?白婧,是太醫院的人嗎?”
“回公主殿下,太醫院的確有姓張的醫師,但年輕人……似乎不多。”
白婧想了想,又繼續回道:
“我離開太醫院也有些久了,不知具體情況,要不等回了京城我去問問再告訴公主?”
周幼寧點了點頭,她也是對那青年神醫越發好奇了。
要知道針灸之術在民間可不多見,絕大部分都是太醫院之人。
“對了幼寧,你剛剛說要來出席詩會,可是在這沂州舉辦?”
魏林怡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