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兒,你覺得此人如何?”
“爹爹說的可是醫術?”
“此人年紀輕輕,卻懂得民間極為少見的針灸之術……”
“爹是說……此人是太醫院的人?可為何一個宮廷醫師跑來了沂州呢?”
魏林怡有些不解。
“或許是來江湖歷練?也可能是他說的那樣,有個醫術高超的師父。”
說出這句話後,魏良搖搖頭,不再去胡亂猜測。
“罷了,不管如何,他都是我魏家的恩人,對待恩人,自是要以誠相待。”
……
此時另一邊的張景被帶去梳洗了一番,又換上了乾淨的衣裳。
“據說公子真的將小姐的病給治好了?”
門邊是那位先前引他進來的丫鬟在等候。
“僥倖而已,不足掛齒。”
張景不置可否,微微一笑。
“奴婢叫作雲織,還請先生隨我去廳堂入席。”
“請。”
不多時,二人便已經來到迎客堂。
魏家老爺還沒到,不過裡面已經有了幾位客人坐下了。
看上去似乎都是郎中醫師,想必也是來給魏林怡看診的。
其中便就有張景先前看到的那陳老和學徒曹絕二人。
“喲,這乞丐果真是來蹭飯的!怎麼?混頓飯吃還不夠,還要騙上幾件衣裳穿?”
曹絕看到張景,一臉幸災樂禍。
“乞丐?我看這公子也是風度翩翩之人,怎得叫他乞丐?”
一旁的幾位郎中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們有所不知,先前見到此人的時候一身破爛,還自稱是醫師。呵!根本就是個江湖騙子來這魏府騙飯吃的!”
經學徒這一解釋,眾人這才恍然,看向張景的眼神也多了許多嘲弄,幾個年輕郎中更是在一旁對他指指點點。
張景有些無語,心道你們早就看完病了還不走,不都是在這等著蹭飯麼?
可儘管如此,張景仍是一言不發,只是跟著雲織的指引大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可等張景才坐下,那曹絕又急了:
“兀那乞丐!你怎得不知曉禮數?那是主賓位!豈是你能坐的?”
“這是我家老爺安排的。”雲織說道。
“怎麼可能?!你這小蹄子怕不是弄錯了吧?我師父可都不是坐在那裡!”
聽到曹絕粗鄙不堪的話語,雲織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
一旁的張景眉頭微微皺起,正要開口,卻聽到外邊一道威嚴至極的聲音傳來:
“的確是老夫安排的,不知小友有何意見?”
原來是魏良來了。
眾人紛紛起身,作揖行禮。
魏良卻不去看眾人,只是徑直走到張景跟前,大笑道:
“今日還真是多謝先生了,來!還請落座!”
見狀,在場眾人紛紛一驚——這毛頭小子是何等來歷?竟讓魏家老爺都如此看重!
他們又想起剛剛自己做出的那些舉動,心中不由得有了幾分擔憂。
落座後,魏良起身,朝眾人朗聲笑道:
“今日各位能來我府上看診,實屬榮幸,魏某略備薄酒,就此謝過。”
隨著眾人飲盡杯中酒水,碗筷聲便紛紛響起,酒過三巡,一位郎中感慨道:
“只可惜貴千金的病症太過複雜,這麼多醫師來此都沒有將其解決。”
聞言魏良又是哈哈大笑。
“各位有所不知,今日我家小女的頑疾已然解決,便是我身邊的這位神醫小友行的診。”
聽聞此話,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碗筷,不敢置信地看向張景。
“怎……怎麼可能?此人還如此年輕……”
“這麼快就解決了?莫非真是少年神醫?”
“……”
頓時間滿座譁然。
突然曹絕站起身來,指著張景大喊:
“不!不可能!此人就是一個江湖騙子!怎麼可能真的會治病?一定是弄錯了……”
他面紅耳赤,口齒不清,顯然是喝多了。
話語剛落,一道清晰又帶有幾分柔和的聲音便從外面傳來:
“哪裡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