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江山

第五十二章 遙控生意場

思凡樓作為杭州第一青樓,居然請不動蘇牧這等樣的一個冒牌杭州第一才子,這讓巧兮感覺人生有些灰暗,氣鼓鼓地離開了蘇府。

看著巧兮的背影,蘇牧也是哭笑不得,他對這些事情實在不感興趣,這一世他已經覺得活得瀟灑快意,又豈會捲入這些無休無止的無聊爭鬥之中。

適才與喬道清嘗試著煉製配比新的火藥,弄了個灰頭土臉,為了在巧兮面前自損形象,增加自己拒絕思凡樓邀請的說服力,直到巧兮走了之後,他才洗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那個吊房梁的老道自然是潛伏到隔壁家去暗中保護自家閨女去了,聽說昨日陸老漢讓陸青花多練了小半個時辰,結果喬老道半夜裡跟陸老漢拼了一場,差點沒打出人命來。

雖是如此,但看到喬道清關切陸青花,拼了命補償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虧欠,陸老漢也是悶聲瞎開心的。

收拾掉這些零碎的念頭,蘇牧開始書寫起來,雖然眼前暫時安樂了下來,但他還有許多工作需要籌謀。

蘇瑜已經開始專心溫書備考,長房的生意也全部都交割給了蘇牧,別看蘇牧整日吊兒郎當,可徹夜不眠研究家裡的生意,如今對手頭的資產也有了清晰的瞭解,一道道命令也透過府裡的老都管張昭和發放了下去,生意也算有條不紊地開展起來。

遷到北面的生意需要時間去立足和拓展,眼下還在虧損的狀態,需要挑選適合的人手過去主持大局。

杭州附近州縣的生意也就只剩下粗糧和一些常用物質相關的買賣,最近也跟劉維民在協商,想把草料的生意也攬過來。

在現世之時,他是苦孩子出身,對飼料也不陌生,四處打拼的時候還在工廠混過,對一些食品加工的流程和點子也是記憶猶新,所以想弄一些便於儲存和攜帶的軍馬飼料。

劉維民對此自是樂見其成,甚至還撥了幾個經驗老道的養馬好手,與蘇家的師傅一起參詳和改進蘇牧的配方,研製馬料。

彼時的大焱朝軍隊腐敗不堪,軍心渙散,戰力極其低下,尤為缺馬,許多地方的騎軍甚至無法成立編制,地方上連驛馬都有些難以供養。

而此時的天下大勢卻不容樂觀,西邊的西夏虎視眈眈,被稱為老種相公的种師道坐鎮西疆數十年,雖然也打造出了鼎鼎大名領跑大焱的西軍,可北面遼國卻常年壓迫,東北白山黑水之間,女真也在瘋狂崛起。

無論是西域還是北方草原,或是東北的女真蠻族,他們都以天下最強的騎兵而聞名,大焱朝雖然已經走了許多年的下坡路,軍隊空有兵員而無戰意戰力,但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這幾年也有意加強戰馬的蓄養和騎軍的培育。

所以當蘇牧提出要研發改造馬糧之時,劉維民的心頭是非常歡喜的,這件事也便這樣定了下來,一直在緊鑼密鼓的悄然進行著。

除此之外,蘇牧還有意開始儲存過冬所用的物資,這一筆筆可都是有出無入的生意,在族中長老們看來,完全就是在敗壞家產,盡是囤積一些無用之物。

囤積居奇和投機倒把可以說是商人賺錢的好手段,但想要做到這一點,必須認清事實,看看你要囤積的貨物是否真的能夠奇貨可居。

在族老們的眼中,蘇牧就是個商業半吊子,也不知聽誰說了囤積的事,就胡亂囤積以為能夠賺大錢,可看看他都囤積了些什麼東西,就會發現蘇牧不過是個敗家子罷了。

粗糧,葛布,木炭,鹽巴,無論哪一種都是無人問津的爛大街的低賤貨色。

杭州乃是富庶之地,人民百姓的生活水準和品質是非常高的,便是尋常百姓,就算折價再折價,也不會有人想要買蘇牧現今囤積的東西,唯一的好處倒是有一個,那就是收購起來便宜到不行。

這位生意菜鳥將賺錢的精工生意全部都往北遷,一路在虧錢,而留在杭州的就是這些個低賤的生意,只流水一般投入,沒有半點收成,連蘇常宗都偷偷地感嘆:“你是上天派來整垮我的嗎?”

對於宗族內的質疑,蘇牧選擇了沉默,但生意卻仍舊在按照他的意思在運作,若不是蘇家的家底厚實,說不得早就被敗光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家族中的質疑呼聲越來越高,若不是蘇瑜得到了提學大人範文陽的栽培,高中有望,說不得族老們早就將長房給分出去了。

縱然如此,為了遏制蘇牧的胡亂揮霍,二房和三房還是以此為藉口,從長房的手中奪取了許多家族產業的控制權,蘇牧或是有些心虛,對此也沒有過多牴觸。

二房三房得了好處,反倒有些感激蘇牧的無能,否則他們也不可能如此坐享其成。

蘇牧對這些人的反應自然是看在眼裡的,只是很多時候故作不知罷了,反正平素裡也沒有太多的交集,甚至連父親蘇常宗,蘇牧都有些看不太透,出了日常問安之時寒暄幾句,也沒有什麼推心置腹的溝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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