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前腳剛踏進靈堂門檻的剎那——
異變陡生!
棺材裡那具“安分”了的屍體,如同被無形的彈簧猛地彈起!上半身再次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動作快得不像話!
更恐怖的是,那雙枯槁、佈滿老年斑的手,如同兩把冰冷的鐵鉗,帶著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閃電般伸出,死死地掐住了趴在棺材邊、毫無防備的女兒的脖子!
“呃——嗬嗬……”女人驚恐的哭嚎瞬間變成了窒息般的嗬嗬聲,眼珠驚恐地凸出,臉上血色盡褪!
“媽呀!”
“鬼!鬼掐人了!”
“快跑啊!”
剛踏進靈堂的兩人嚇得魂飛魄散,哪還顧得上救人?連滾帶爬地往外逃,撞翻了香燭,帶倒了花圈,場面一片混亂!靈堂外的人群更是如同炸了窩的馬蜂,尖叫著再次瘋狂後退!
我們仨也被洶湧的人潮裹挾著,身不由己地被擠到了院子中央。靈堂裡只剩下那女人絕望的掙扎和越來越微弱的嗬嗬聲,以及棺材裡那個“掐”著親生女兒脖子的恐怖身影!
“哎喲我的老天爺啊!這到底是撞了哪門子邪啊!”當家的漢子急得直跳腳,看著靈堂裡姐姐那副快要斷氣的樣子,又急又怕,一把抓住大頭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謝師傅!求求您了!快想想辦法!救救我姐啊!再晚就……就……”
大頭此刻也是臉色煞白,額頭全是冷汗。他下意識地看向我和波仔——那眼神,分明是“要死一起死,要上一起上”!
我心裡咯噔一下!頭皮瞬間炸開!這他媽是要我們仨去跟詐屍的玩意兒拼命啊!我雖然跟著老爺子學了點皮毛,可那都是紙上談兵!眼前這玩意兒……它可是真能掐死人啊!
我立刻別開臉,假裝沒看見大頭的眼神,目光“專注”地盯著地上的一塊碎瓦片。波仔反應更快,整個人幾乎縮到了我身後,腦袋埋得低低的,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幹!”大頭急了,低吼一聲,兩隻手像鐵鉗一樣,猛地抓住了我和波仔的胳膊!那力道,疼得我齜牙咧嘴!
“兄弟有難,你們就幹看著?!”他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勁兒,“今天這事要是慫了,以後咱們仨在這行當裡還混個屁!名聲臭大街!”
當家的漢子也在一旁急得直催:“師傅!快啊!我姐快不行了!”
大頭死死拽著我們倆,硬是把我們拖到了靈堂門口。冰冷的夜風灌進來,吹得我們仨一個激靈。靈堂裡,那女人掙扎的力氣明顯弱了下去,臉色開始發紫,喉嚨裡只剩下微弱的、如同破風箱般的抽氣聲。棺材裡那張慘白僵硬的老臉,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得無比猙獰。
“聽著!”大頭的聲音在我們耳邊響起,又快又急,帶著一種豁出去的瘋狂,“咱們仨大老爺們兒,還幹不過一個死了沒氣的老梆子?今天這事要是辦成了,咱們就是這十里八鄉的頭一份兒!以後接活都得排隊!要是現在跑了,慫包軟蛋的名頭可就背一輩子了!搞還是不搞?給句痛快話!”
我和波仔被他架在火上烤。跑?眾目睽睽之下,以後真沒法做人了。不跑?那玩意兒可是真能掐死人啊!
恐懼像冰冷的毒蛇纏繞著心臟,但大頭那番話,又像一針強心劑,激得人血往上湧。我看著波仔那張慘白的臉,又看看靈堂裡那副地獄般的景象,一股邪火猛地竄了上來!
“媽的!”我一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幹了!人死卵朝天!怕個球!”
大頭立刻看向波仔。
波仔臉色變幻,看看我,又看看大頭,再看看靈堂裡快不行了的女人,最後猛地一跺腳,臉上擠出一股子狠厲:“操!你們倆都不怕死,老子還能當孬種?!搞!搞他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