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輪到慕雪沉默了,只認真的給她塗藥。
後背上的傷都已經塗好了藥粉,她預備要將翡七的身子給掰了過來,翡七前面的傷更加的嚴重,畢竟是綁在柱子上面被鞭抽的,胸前和小腹上面的傷痕縱橫交錯,嬌嫩的肌膚上面紅紫的可怕。
翡七有些不自然,小聲道:“要不王妃您還要將藥給奴婢吧,前面的傷奴婢自己也是可以的。”
慕雪輕微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藥放到了她的手上,而後下了床榻。
“這些日子你暫時不用過來伺候了,等你身上的傷養好了再說吧。”
而另外一邊,江辭在致知去了鳳鸞殿的時候,便去書房給南宮離回話了。
他跪在南宮離的面前,手上還託著皮鞭,看這架勢倒還有點負荊請罪的意思在裡面。
他今兒確實斗膽了,因為他質問了南宮離一個問題。
他前的時候為什麼王爺要讓自己去鳳鸞殿,還要派自己去親自鞭打翡七,那每一鞭打在翡七的身上,他的心就更加的痛上一分,這下子翡七受傷這麼嚴重,肯定要休養許久的時間。
所以他此刻將皮鞭舉在頭頂,以下犯上的問了他。
南宮離此刻正在一盞明亮的燭火之下,他一手執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手拿著一個初具人形的人偶,還在細細的雕刻,聽到這江辭的質問,連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只是平靜道:“你且將來龍去脈再說一遍。”
江辭雖然不知道王爺是什麼意思,卻還是照做了。
只見他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將事情又給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那你相信是翡七找到了東西之後藏起來的麼?”
江辭也不確定,因為王爺當時確實吩咐過說翡七將東西找到了之後不要急著交給王妃。
但是翡七被打成了那個樣子還不認,那說明確實不是翡七將東西給藏起來的。
想到這兒,他搖了搖頭:“應該不是翡七找到的。”
“那就是了,翡七沒有找到,那東西是怎麼跑到她的房間裡面去的?”
“肯定是那個雲芝,在王妃將那個雲芝帶到王府來了之後,王妃鳳鸞殿的人就更多了,而且只有那雲芝一個人不是這王府裡面知根知底的奴婢啊。”
江辭的判斷沒有錯,但是他還是不明白,明明王爺知道這件事情不是翡七的過錯,王爺為何不派自己去王妃的面前去證明翡七的清白,反而還要下重手鞭打翡七呢、
似乎是知道他在急著等待答案,這南宮離也不再賣關子。
“今天本王打她,是因為她今天犯了兩個致命的錯誤。”
“是,還請王爺明示。”
南宮離斜睨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不停,依舊專注到了極點,手上的力道輕不得重不得,細細的雕著。
這雕像上面的女子眉目宜喜宜嗔,腰身弱柳扶風,精緻的五官與那竹林深處的女人一模一樣,他將她的模樣與美好刻在這木偶之上,也刻在自己的心上。
“首先,本王打她是因為在鳳鸞殿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本王曾告誡過她,宮廷大院之內,惻隱之心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她在見到雲芝要摔倒的瞬間偏生要跑過去扶,不扶的話,她的衣服又怎麼會溼了呢?”
王爺教過翡七,事出反常必有妖。
還教過翡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是翡七好像將這些都給忘了。
後面的話他也沒有再明說了,要不是衣服溼了,又怎麼會有後面的那些事情呢?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樣的冷漠之語,由南宮離教給自己手下的每一個暗衛,練的就是一個鐵石心腸。
他手下的暗衛與殺手大多冷酷無情,只認利益,絕不泛惻隱之心。
暗衛都是這樣,南宮離這個人是他們的王,他更是絕在骨子裡面,不在皮囊之上。
江辭將這些話聽在耳中,整個人都靜默了下來。
“其次,本王打她是因為她失去了一個暗衛最基本的警覺性。房間是多麼隱私的地方呢?將不熟悉的人帶房間裡面去都不設個防,如今這溫水煮青蛙,她也該被人絆了一腳,否則來日自然有更大的陷阱等著她。”
以上說的這兩點,一個惻隱之心,一個警覺性,都是身為一個暗衛最基本的素養。
聽到這兒,江辭才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什麼王爺要派自己去鞭打翡七。
“可是王爺,王妃往日看著也是睿智的人,為什麼這一次她連翡七的辯解都不聽,直接就叫人行刑,這有點說不過去。之前的時候,您確實給翡七說過若找到王妃的那個珠寶就交到您這邊來?這王妃是不是因為這個所以看翡七不順眼,才要藉機教訓一下?”
南宮離聽到江辭這話,手上的動作停了,將木屑吹掉了之後又將這半成品給放到了一個精緻的匣子內,又妥善給收了起來。
這一切妥當了之後,這才分析到了最重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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