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況且翡七伺候那小東西的時間尚短,主僕之間一丁點的信任都沒有,隨隨便便出一點什麼事情的話,那小東西相信的自然是自己家生的那個奴婢。”
說道這兒他頓了一下,看向了那邊還插在牆壁裡面的玄冥劍,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唇角道:“她哪裡人睿智聰明瞭,分明蠢的很。”
這話語裡面還帶著一絲怨懟之意,他只要一想起那人之前時候那般的誤會於自己,他心裡就有些不暢快。
就算後來慕雪道歉了。
就算當時他還傷了慕雪的胳膊。
南宮離小氣了,眯著眼吩咐:“告訴翡七,找機會一定要讓雲芝失去慕雪的信任。否則有云芝的一天,她在鳳鸞殿便極難得到王妃的信任,這對本王而言是不利的。”
江辭的眼裡有些微的遲疑,猶豫著說道:“王爺方才您也說了,這雲芝是王妃的家生奴婢,王妃自然什麼事情都是先相信雲芝的啊。”
“若是沒這本事,就讓她再回去練練。”
練練?
南宮離說的輕鬆,這練練可不是玩笑的,那些刀槍斧鉞的挑戰可都是要脫掉一層皮的痛苦訓練。
不僅僅是肉體上面的苦痛,精神上也會是一種極大的折磨。
只要一想到當初在訓練營的日子,江辭就一身的冷汗,連忙拱手道:“是,那屬下這就去將這些事情與翡七說,想必她也知道該怎麼做的。”
南宮離隨意的揮了揮手,這江辭便退了下去,帶著這些話和王爺的吩咐去了鳳鸞殿。
翡七的房門外,雲芝正有些惴惴不安的等著,也不知道王妃關起門來與翡七到底都說了些什麼東西,萬一這翡七在王妃的面前說了自己的壞話,讓王妃懷疑自己了怎麼辦?
容不得她不多疑,一是因為她做了虧心事,心中有虛。
二是因為慕雪現在的行為作風,她絲毫都看不懂了。
伺候了她十年,如今這倒是越發的看不懂王妃了。
就比如現在,她根本看不懂為什麼王妃要親自給那翡七上藥,翡七再怎麼高貴也只是一個下人啊。
此刻的雲芝忘了,當初她手上有凍瘡的時候,也是慕雪親自給她上的藥。
伴隨著吱呀的一聲,身後的房門開了,慕雪從房間裡面緩步的走了出來。
風雪已停,冷空氣似長了眼睛似的往慕雪的身上鑽,雲芝也快步的上前,瞧了房間裡面的翡七一眼,關心的問:“王妃,翡七姐姐沒事吧?”
慕雪心裡有數,可是她已經不想再追究這件事情,免得雲芝傷心。
只是她得告訴雲芝,這翡七明顯不是一個普通的下人,她們甚至連根基都未穩定,是不能多生事端的。
“她有事,身上的傷嚴重的很,不好好用藥的話,怕是要留下不少的瘢痕。”
當然這王府裡面一不缺銀子,二也不缺藥,到時候她可以制了祛疤的藥給翡七用,也就好了。
說完這話,慕雪攏了攏自己身上披風,免得叫冷風灌了進來。
“先不說翡七了,你隨本妃進來,本妃有話要與你說。”
慕雪的語氣忽而就嚴肅了起來,這雲芝心裡七上八下的打鼓,從今天傍晚時候事情發生開始到現在,這翡七就從來沒有鬆口將這件事情給認了下來,不會方才這翡七真的說了自己的壞話吧?
她跟在慕雪的身後,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房間裡面溫暖如春,慕雪進了房間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將自己懷裡的珠寶給妥善的放到了一個雕著木蘭花的錦盒裡面,而後藏在自己睡覺的床榻上面,可見慕雪多珍視。
雲芝這是第一次做這樣栽贓的壞事,心裡七上八下的,又見王妃進了這間房之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心裡慌得不行。
“王妃,這一番鬧騰下來您晚膳還沒用呢,奴婢這就讓人給您先傳膳吧。”
“不急。”
慕雪將東西妥善的收好了之後,聽到這話紅唇輕啟的回了兩個字。
“那王妃,您手上的藥也該要換了,奴婢這就去將藥和紗布拿過來。”
心裡不安,話便多了。
這是典型做了虧心事的表現、
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的通病,慕雪見她將一應的東西給端了過來給自己換藥,配合的將自己的胳膊抬了起來,讓雲芝給自己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