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的書房一般輕易不許任何人進去,就是她到了這間房,也不能進去。
江辭守在門外,見到玖佩帶著丫鬟過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玖姨娘。”
“江大人,王爺在裡面麼?”
“在,不過王爺正在換衣服,還請玖姨娘稍等。”
“好。”
來到這書房前,玖佩已經很好的收斂了自己眼底藏著的惡毒,偽裝了溫順,乖巧的站在了一旁。
但是她的腦子浸滿了毒汁,心想著待會兒一定要添油加醋,說自己去見禮之後那王妃是如何的狂妄,又是如何戳自己痛處的。
她要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王妃在這個王府裡面再沒有立足之地。
其實她不需要如何的去描述,她還沒有見到南宮離之前,就已經有人將方才鳳鸞殿裡面發生的事情已經中規中矩全都告訴了南宮離了。
並沒有等上片刻鐘的時間,這書房內的燭火便滅了去。
整個房內剎那間陷入黑暗之中,再伴隨著吱呀一聲,那已經換了一襲披風的男人緩步走了出來。
“王爺,您出來啦?”
說話間玖佩朝前走了好幾步,預備要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卻接觸到面具之下警告的目光之時,生生將動作給停了下來。
“怎麼了?”
“也沒什麼。只是今夜是王爺和王妃大喜,方才佩兒我已經去過那鳳鸞殿見過姐姐了。”
與他一起並肩臺階之上,雖然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她卻從心底由衷的升起一股自豪之感。
“她可曾欺負你了?”
這一句話甚是自然,玖佩聞言心裡甚是高興。
“王妃姐姐,她,沒有欺負我。”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語氣之中透著一股委屈與楚楚可憐。
玖佩跟著他的時日已經不短了,自然能夠看得清楚她背後的委屈。
“如何沒有欺負你,本王看你眼圈都紅了。”
似乎給戳到了心內柔軟的地方,她極快的用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淚漬。
而後用眼神示意果翠去說。
“王爺啊,您不知道,我們玖姨娘去給王妃請安,可是那王妃不知道好歹,惡言惡語的中傷我們玖姨娘。”
“嗯?她是如何中傷玖姨娘的?”
南宮離的語氣散漫的很,並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
不過他也知道,就方才跟那個慕雪接觸的那麼一小會兒,說那人牙尖嘴利,也真的沒有冤枉她。
是個言語之中吃不得半點虧的主。
“我們姨娘好心好意給王妃看了面相,說她是個大富大貴的主,但是那王妃卻對我們玖姨娘惡言相向,說我們玖姨娘應該多看看自己的面相。這不是明擺著說我們姨娘的臉被毀了麼?”
那果翠一直低著頭,只顧著回稟這些,沒有注意到南宮離的臉色。
可是玖佩站在他的邊上,見他眼含慍怒,唇角勾起得逞的笑。
“她當真這麼說?”
問話的同時,他將視線落在了玖佩的身上。
玖佩抽抽噎噎,甚是可憐兮兮的點了頭道:“王妃姐姐確實是這麼說的。”
“呵,好大的膽子,她說本王無所謂,戳你的心窩子卻不行。”
“王爺,王妃姐姐她定是無心的,想必是受了您的懲罰,心裡有氣呢,您別懲罰她啊。”
呵,好一個以退為進。
說讓王爺別懲罰她,其實是在提醒南宮離,一定要好好的處罰那個小賤人。
“江辭,去鳳鸞殿吩咐一聲,讓那廝再多跪一個時辰。”
“罪名是?”
“得罪了玖姨娘。”
南宮離的語氣淡漠如冰,比這庭院裡面冷冽的北風還要叫人心冷。
“是,那屬下這就去將話傳到。”
江辭都預備要轉身走了。
那邊的玖佩又抽噎了起來,哭的無盡委屈。
南宮離眼裡的情緒沒有任何的變化,一邊玩轉著手上的玉扳指,一邊接著吩咐。
“跪完了之後拿住她,在她的臉上也劃上幾刀。”
聞言,玖佩這才止住了哭泣。
江辭一直躬身,聞言眼裡閃過意外。
“是,屬下這就去。”
走在那去往鳳鸞殿的路上,江辭心裡的滋味其實不太好受。
視線穿過拱門,看到那王妃還倔強的在那兒跪著。
那人瘦弱不堪,倔強的跪在那兒,頗有兩股傲然之氣。
王爺吩咐的那兩件事情,他忽然不知道如何才能說得出口了。
“王妃,一個時辰到了,您快起來吧。”
慕雪只覺得自己的兩個膝蓋都要沒有知覺了,尤其左膝最為嚴重。
裡面腫脹麻癢,鑽心的疼牽動著四肢,她痛的根本不能挪動。
這條腿,已經耽誤了這麼久沒有治療。
她想哪怕是就算用最好的藥,也不能恢復如初了。
她痛的不能起身,翡七便要幫扶,但是隨便的一個拉扯,慕雪便痛的齜嘴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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