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坐著徐曉東的車回到案發的小區,兩人在死者所在單元樓挨個打聽,案發當時已經是深夜,住戶並未聽到什麼異動,只是反映了一下這家的情況。
鄰居們說這家人挺和善的,平時經常給鄰居送些食物,有時也打掃一下樓道,尤其是男主人,進出都和人打招呼,是個老好人。
至於陳實交代的那個問題,鄰居並不知情,只有一個住對面的大爺稱前陣子有一幫不三不四的人來打聽孔文德的住址,手裡拎著油漆,看樣子是來潑油漆的高利貸,大爺警告他們不許亂來,還聯絡了保安,才把他們轟走。
林冬雪正準備道謝並結束問話,這時陳實打來電話,問:“查得怎麼樣了?”
“沒什麼進展,都說這家人人品不錯,鄰里關係和睦。”
“問一下夫妻關係,會不會查案。”
說罷,陳實把電話掛了,林冬雪嘀咕一聲:“你是我上司嗎?”然後對大爺說:“還有一個問題,他們夫妻關係怎麼樣?”
“這有啥好問的,人家夫妻關係肯定不錯,這傢伙就是在瞎指揮,你還真聽他的?”徐曉東聽見了剛剛的電話,抱怨道。
沒想到大爺不假思索地說:“以前還好,今年不知道為啥事,總是吵架。”
“是嗎?”兩人一驚,林冬雪忙追問,“能具體說說嗎?”
大爺屋裡傳來一些動靜,大爺說:“我湯煮開了,不好意思!”然後進屋去了。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林冬雪說:“進去唄!”
“不好吧,人家沒同意。”徐曉東說。
“有啥不好的。”
林冬雪徑直進屋去了,大爺在廚房忙活完,端了兩碗排骨湯出來,說:“你們也累了吧,喝口湯吧!”
“啊,不必!”
“沒事沒事,邊喝邊說。”
兩人只好恭敬不如從命,大爺說死者夫妻二人吵架頻率特別高,基本上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每次一吵便摔鍋摜碗,孩子也哭得特別兇,家裡老人就拉偏架,處處數落男主人的不是,有幾次深更半夜,他聽見男主人大吼:“這種日子,我不想過了!”
林冬雪想,這大爺怎麼這麼清楚對面的事情,她環顧屋裡,屋裡沒有電視,種種擺設看大爺是獨居,想必獨居老人都很寂寞,因此愛關注這些家長裡短。
得出這樣的結論,她心裡挺美,正所謂近朱者赤,自己現在也能做一些像模像樣的推理了。
“大爺,這對夫妻吵架,是為什麼?”林冬雪問。
“為什麼?”大爺眯縫著眼,一副掀別人底的暗爽表情,“貧賤夫妻百事哀,還能為什麼,錢唄!家裡揹著這麼大的外債,四口人全靠男的那幾千塊工資養活,能不急眼嗎?夫妻倆頂著壓力,所以芝麻大的小事都能吵起來。”
“看來您摸得挺透。”
“那可不,這小區的事沒我不知道的。”大爺自得地說道。
這時徐曉東插了一句:“大爺,你這湯有點鹹了。”
林冬雪一看,這個腦袋缺根弦的傢伙竟然真的在喝湯,已經快喝完一碗了,她立即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徐曉東嗷嗚一聲叫出聲來。
“那我再去加點水?”大爺準備起身。
“不不,別理他,您繼續說!您知道他們家為什麼欠這麼多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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