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浦一拍桌子:“少在這裡避重就輕!眼下的事實是,死者曾坐過你的車,並且你對其進行了言語騷擾,隨後她遭人姦殺,在去往目的地的必經之路上!”
陳實搔搔脖子:“你這麼一說,好像還蠻有道理,那啥,給根菸唄!”他勾勾手指。
三人面面相覷,在這裡要煙就意味著要招供,想不到這傢伙這麼快就撂了,林秋浦過去給他遞上一支紅塔山,正要給點上,陳實說:“少來少來,你身上帶了兩包煙吧,一包給犯人抽的,一包自己抽的,把你那包中華拿出來,糊弄誰呢?”
“你!”
“當我的鼻子是擺設嗎?你身上一股中華煙味。”
林冬雪捂嘴偷笑,林秋浦沒好氣地掏出一包硬中華,給陳實點上,暢快地撥出一口,三人等他撂,可是從他嘴裡吐出的除了煙霧,還是煙霧。
眼看著一根菸要抽完了,林秋浦催促:“哎哎,該說實話了吧?”
陳實望著天花板動情地說道:“三十年前……”
“怎麼又扯到三十年前了?”筆錄員低聲吐槽。
“三十年前一個秋天的晚上,你家外面的馬路有條狗被車軋死了,第二天,你出生了!”
“你!”林秋浦站起來,把桌子拍得山響,“膽大包天,汙辱執法人員,你找死!”
陳實彈掉菸頭:“我說了這是因果關係嗎?我說了嗎?”
林冬雪掩嘴偷笑,林秋浦氣得直瞪眼睛,筆錄員有些發懵,不知道這段該怎麼記。
陳實說:“你剛剛說的幾件事,都是事實我承認,但擺在一起不代表就有因果關係,這是基本的邏輯,在沒有明顯證據之前,它們僅僅是的孤立的幾件事!”
“很好!很好!”林秋浦氣得不知所措。
林冬雪暗想,這傢伙不像其它罪犯那樣胡攪蠻纏,實際上他一直在就事論事,沒有絲毫迴避,而且所說未嘗沒有道理,擁有如此縝密的思維,此人看來不簡單……說不定有一個更簡單的真相,他壓根就不是兇手。
林冬雪掃了一眼林秋浦的怒容,為自己內心的動搖感到羞愧。
有人敲門,警員把行車記錄儀的鑑定結果送來,林秋浦掃了一眼,與來者交換了幾句話,點頭示意他退下。
林秋浦揚了揚手中的幾頁紙:“呵,你所謂的證據對你相當不利……”
“你少來了!”陳實不耐煩地說,“連詐供都使上了,我看你是真黔驢技窮了,那天凌晨就跑了一單,去哪沒去哪我會不知道?”
被識破詭計的林秋浦一臉訕訕:“你罵誰是驢?”
“你語文學得不好吧?我罵你了?黔驢技窮這是個成語哎,難道我要說林隊技窮?再說,驢這麼勤勞聰明的動物到你這怎麼就成髒話了?給我向全天下的驢道歉!”
林秋浦氣得面紅耳赤,他頭一次被一名嫌疑人如此羞辱,看來不動真格的是不行了。
林秋浦拿起電話,故意提高音量:“小王,把監控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