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金標的安排李棟顯然是廢了不少心思的。
畢竟這是自己的弟弟而且有些武藝,安排的如果不妥當了,讓家裡人寒心,傳出去對名聲不好,也對不起七叔的盼望。
但是要是安排的太重要的職務,又怕他幹不了,畢竟他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娃娃,又在深山老林子裡呆了那麼長的時間,能有什麼閱歷,處理大事,肯定是做不好的。
後來還是陳曦妤給出的主意,過了元宵節,山下的集市要開了,課稅司那裡不是正缺人手嗎?
李棟一聽心裡一動,這課稅司的司長是林子推薦的一位童生,以前窮困潦倒的時候當過賬房先生,為人還算不粗,做事情倒是謹慎的很,也沒有出過什麼錯誤。
但是畢竟不是自己家的里人,而且涉及財權,還是有人監管為好,所以陳曦妤一說,李棟便準備將李金標安排到課稅司去協管。負責維護治安,檢查吏員的工作。
李金標倒也謙遜,聽聞兄長給自己安排的活計並不是帶兵的,也不惱怒,反而欣慰的前去執勤,每天抱著刀劍,領著衙役,換在後世,妥妥的城管。
這二郎山的集市可不同於一般小地方的集市,在神木一帶可是有著很好的口碑,自從李棟當了官,便正式坐實了這件事情,一時間成為陝西北地最繁華的集市。
這其中有他的巧合,也有很深層次的原因,這李棟以前是是土匪,他自己本身就認識很多流寇豪傑,與那些官家相比,李棟自然是敢於和他們交易的,而流寇豪傑最不少的便是銀子,但是處於沒有花的出去的途徑。
而當地的百姓以前自然也是不敢和這些流寇做生意的,但是在當地,卻又有痞子混混和官吏雁過拔毛,加上災年,讓他們的買賣非常的難過。
李棟的出現,給他們解決了很多問題,這神木一代,還沒有不知道李棟名號的,都知道二郎山上千戶大人有信義,說話算話。
在他的治下做買賣,要抽三十分之一的商稅,三十分之一的牙錢,當然有一些大的攤位,可能要另算錢,卻也不昂貴,讓附近的做買賣的老百姓,每天天不亮就推車車,來山下做買賣,往日裡,那些凶煞的流賊,來了這二郎山做買賣的,只要提前給李棟打個招呼,就絕對沒有問題,而且他們也不敢在這裡鬧事,導致李棟這裡的口碑非常好。
而李棟也從當年劫道的土匪,完美的轉化為千戶大人。
對於新出現的協管大人,大家搞不懂這是幾品官,有訊息靈通的說上飯打聽到是李棟的家族的弟弟,心裡擔憂,卻也不願意放棄在這裡養成的好買賣。
不過也有壞了心思的商戶想,想到既然是李棟的弟弟,而且如此年少,肯定沒見過什麼世面,不如拿些金銀,賄賂與他,也許可以得到些照顧,甚至得到減免賦稅。
哪裡想到,這協管大人,年紀不大,長得也英俊,就是脾氣火爆,不通人情,把送禮的商戶全都打了出來,反而丟了商證,從此在這二郎山山擺不了攤。
漸漸的大家也都習慣了這位協管大人的存在,偶爾有鬧事的,也被這位協管大人三下五除二給擺平了,大家也都讚一聲協管小爺威武。
今日又到了執勤的日子,李金標早早起了床,給父親大人煮了一鍋玉米粥,擺在父親的小案上,煮了兩個雞蛋,又炒了些白菜葉。
端來一盆溫水,用手撣了撣,溫度適中,用山寨給發的手巾又給老父親淨淨臉。
見老父親吃的開心,李金標心裡高興的很,顧不得自己吃,用糠伴著麥芒拌了些料,倒一些泔水,端了一盆食,給餓的嗷嗷叫的羊羔一頓餐。
看了看時辰,集市馬上要開了,囑咐父親,出門的時候,別忘記帶著算盤,等兒子到了集市上看看有沒有合適花鏡云云,又拿了個窩窩,從碗裡拿了塊番薯,提著刀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到了課稅司十幾個衙役早就在這裡等待了,正蹲在長凳上打盹,見李金標來了,立刻一個個立刻站立起來。
敬稱,李頭。
“咱們不能因為是衙役,就懈怠了武藝,要知道咱們二郎山在這一代可是有不小的名氣的,不遇到賊人還且罷了,如果遇到賊人,憑你們往日的狀態,註定是贏不了賊人的,所以我才每天要求你們早來一個時辰,跟我操練武藝,不知道你們怨恨我嗎?”
李金標果然不是安生的人,雖然手底下只有十幾個衙役,但是卻每天都要跟著他們操練,剛開始還都有怨言,說李金標不懂事云云。
但是成功打了幾波盜賊,走路虎虎生風,讓百姓讚美之後,大傢伙心理也很美。
眾人跟著李金標跑到演武場,跟著夜不收學了些擒拿術,累的氣息都喘不勻實,還惹得候二那個臭小子嘲笑,說一群人白活了一把年紀,惹的大家好都不好意思。
李金標給手下打了打氣,看時間不早了,便帶著眾人一路揹著武器,跑回了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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