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棟煥然一新,英俊異常的樣子,李定遠都帶著十幾分的讚賞看著好長時間。
李棟並沒有因為身份的變化,而對山寨的人有什麼變化。
口稱晚輩,先下跪,後作揖,坐地虎哈哈大笑著李棟扶起來。
“都是朝廷親封的千戶大人了,還給我們下跪幹什麼。讓其他的官人聽說了,豈不要笑話你。”
眾人皆哈哈大笑起來,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裡卻感覺面子得到了滿足,李定遠將江山交給他兒子,大家就更加沒話說了,這孩子太懂事了。
眾人列席,見到李棟身邊的三位猛將,再看李棟的官服,未免有了一些往日見不到的東西,那就是小心翼翼,換做往日,那些元老除了李定遠還會尊敬誰,早就海吃海喝上了。
哪像今日,一直小心陪著,李棟說上兩句,誰家的孩子作戰勇敢,他的臉上便會像是開了花一樣高興,回頭也就有了炫耀的資本。
席間,張不凡作為狗頭軍師,連連敬酒,早就將李棟對他不敢攻打韓城的不滿仍在了一邊,而是將李棟出行以來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以讚美的形勢向眾人表達。
他本來是秀才出身,大家都尊敬他,而他本人談吐之間,也總是扮作一副儒雅的樣子,再掉書袋幾次,讓大家異常的尊重。
雖然他這個秀才是個不入流的讀書人,不過在這流寇隊伍中,而且大家大家在大明朝過慣了看不起武人,崇拜文人的日子,所以張不凡這個狗頭軍師在山寨更是了不得了。
在席間,李定遠這一次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兒子的喜愛之情,不停的當著大家的面說自己的兒子如何如何好。
這韓城的防守強大,大家都是知道的,多少義軍戰死在那裡,但是在自己兒子就拿下來了,誰還能說兒子成不了大事。誰還說不能把山寨交給自己兒子,如今自己總算放心離去,給山寨某一條財路去了。
坐在他身邊的張不凡也一直在觀察李棟,他以前是個落魄秀才,跟著李定遠混吃等死,求個活命,哪裡想過轟轟烈烈,一直到那次給李棟施法治病,自己都知道那是騙人的,但是李棟自從清醒之後,就變了一個人,而且接著山寨也跟著變了。
如今山寨兵強馬壯,物資豐碩,讓他這個軍師更加感覺尊嚴得到了滿足,讓他感覺無比的意氣風發。
大家都很清楚,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李棟他們這些年輕人,鞍前馬後為山寨操勞,所以大家怎麼能不對李棟好。
但是李定遠雖然在上面示意,底下人就是不願意張嘴,就不願說讓李棟徹底上位,而李定遠臉皮又有些薄,這些老兄弟跟自己打天下,不願意落了他們的臉面。
李定遠不停的誇讚自己的兒子,紅高粱和坐地虎看著也十分眼熱,只是插不上話,只能喝悶酒,一會的功夫,便酩酊大醉。
坐地虎最不爭氣,本來個子最矮,站在凳子上,手裡提著酒罐,“這次出征,本來以為能威風一次,結果跑了洪承疇那個混蛋,丟人啊,丟人啊,想我坐地虎一世英雄,就毀在這次出征上了。”
紅高粱看到坐地虎要藉著酒勁耍酒瘋的樣子,便準備扶他下去休息,哪裡知道,坐地虎一把推開他,嘴裡說道,“我知道你嫌我礙事,我自己走,不過走之前,我還得說,該放手就放手吧,就咱們這點本事,成不了氣候,早晚還要帶著老小當流寇,還不如讓少寨主給大家某一條活路。”
說完之後,坐地虎一扭頭,人便走了。
山寨的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其實大家都知道李棟能幹,但是以前一直不想放權,一是怕李棟太年輕,出事。另一個亂世之中,誰都明白權利的作用,又有誰願意放權。
不過幸好有張不凡活躍氣氛,這件事情就暫時那麼過去了。
慢慢的,大家開始談論山寨的大事小情,具體說起來,還不是山寨的糧食和屯田。
黑風寨以前可以隨意出去打秋風,如今雖然暗地裡和洪承疇鬧翻了,但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而且黑風寨怎麼說也是朝廷招安的隊伍,李棟都任了千戶的,怎麼可能繼續去搶劫。
所以以後再想弄糧食,要麼去跟韃子或者蒙古人拼命,要麼剿匪,再或者種田。
前兩者基本意義不大,黑風寨實力有限,不可能去找韃子他們的麻煩,至於剿匪更是不靠譜,畢竟大家以前都是同行。
所以最後一條路,便是屯田了。
李棟所在的二郎山,其實就是後世的二郎山,與之臨近的有金烏堡,金烏堡以前有千戶所,後來讓神一魁滅了,就剩下李衛他們那麼一個小旗,還找不到人發餉,只剩下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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