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神算。”黃臺吉臉上流出崇敬之情。拉著范文程的手,問道,“先生可能猜到實情。”
“左路軍離漢人的疆域最近,莫非是有明國精兵與左路大軍起了摩擦,遲滯了阿濟格殿下的行軍速度。”范文程臉上流露出自信的笑容。
自然是沒有將索尼嫉妒的表親看在眼裡,就算看在眼裡,他也不會在乎。
“先生果然厲害,只是情況比先生相信的更加嚴重,左路軍正白旗損失精兵超過四千人,而且敵人損失極其微小,乃是自後金立國來,最慘重的損失。”
“啪嗒。”范文程手裡的酒杯落在了地上,表情極其尷尬。
“主公可否詳細說一下。”范文程正了正身子,擔憂的說道。
黃臺吉也不隱瞞,如此這般這般把事情說了一遍。
等黃臺吉說完之後,范文程著實大吃一驚。
范文程一雙母狗眼,山下翻動著,不停的倒下著冷氣。
“主公,大事不好啊。大事不好啊。”
“不過是一些武裝起來的明狗,有什麼可怕的。”索尼不信服的說道。
雖然往日裡眾人對范文程都不是很喜歡,但是對於范文程的腦袋大家都是很信服的。但是有一樣不服,那就是武力。
在他們看來,你們漢人玩腦袋行,但是打仗你們絕對白給。所以范文程剛剛留露出擔憂的表情,索尼就在心裡感覺很不爽。
“聽先生如何說。”黃臺吉瞪了索尼一眼。
索尼下意識的抽了抽身子,站在了一邊,又用眼睛瞥了范文程一眼。
心想,“我到底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四五六來。”
范文程動了動身子,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聽主公這麼一說,我想起崇禎三年末,咱們有一支騎兵小隊,似乎在陝西消失了,可有此事。”
“黃臺吉不太好意思說起手下給自己搶女人的事情,不過今天說道這裡了,也不好意思說不是,就點點頭,承認了。”
“那今年年初,在府谷縣,有一支五百人的騎兵小隊,似乎也被漢人消滅了,消滅他們的似乎是個千戶。”
“卻有此事。”索尼自己就是正黃旗的人,事情也有所聽說。但是畢竟戰死的是正黃旗的人,能掩飾就掩飾了。
沒有想到范文程今天提起此事,而大汗竟然也承認了。
“京城的細作送來訊息,在陝西有一個年輕人叫做李棟,今年被崇禎皇帝欽點為綏德衛指揮使統領,手下戰兵五千六百餘人。都是精銳之士,我想此次正白旗遭遇的就是這一支部隊,而且前兩次跟正黃旗交手的,也應該是他們。”
“哼,五千六百人罷了,等我們抽出手來,滅他們如同探囊取物。”索尼大聲反對到。在他看來,范文程是在給他們自己漢人吹牛,藉以提高自己在後金的地位。
范文程搖搖頭說道,“果然是咱們後金的巴克什,一句話說道了核心上,只要等我們抽出手來,消滅他們如同探囊取物,但是問題的關鍵,從綏德衛的動向看,他們似乎跟林丹汗結成了某種聯盟。”
“但是他們前一段時間還賣給了我們一些武器,我想他們不會跟我們為敵吧。”索尼有些猜不透說道。
“聽大汗剛才那麼一說,敵人的武器非常先進,而且有大量的火藥,鋼製的箭簇,這些都不是一般的大明部隊所擁有的,據我所知,大概只有三大營和綏德衛具有這樣的能力,很顯然三大營不會花錢做這些事情,那麼顯而易見,跟我們作對的是綏德衛,至於他們出售給我們的武器,應該是疑兵之計。”
范文程說完,黃臺吉點點頭,鼻子似乎又有些鮮血往外流,自顧的擦了擦說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不知道大汗先前是怎麼安排的。”范文程又問道。
“雖然阿濟格對我意見很大,但是畢竟是一個父親,我怎麼能看到犯險而不管,我已經派豪格帶領一萬正黃旗的精銳去支援他了。”
聽聞黃臺吉的話,范文程的臉上留露出一絲很難察覺的抽搐,黃臺吉沒有看見,但是一直在暗暗觀察的索尼卻看見了。
“先生似乎對主公的安排部署很滿意。”
范文程點點頭說道,“主公知道對阿濟格心存善意,但是主公忘記了,阿濟格對主公可是很不滿意的,我怕此次豪格是白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