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見少當家紅光滿面,相必此行定然收穫頗豐,真的是可喜可賀啊,不過下次少當家的再出門做買賣,也跟我們這些老頭子說一聲,讓我們心裡有個底。”說話的是二郎山的老人,說話笑裡藏刀。
像他這般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最早跟著李定遠的老人,如今見到李棟冒頭,心裡很是不滿。因為年輕人都聽李棟的,反而讓他們大權旁落。
“那是自然,咱們家小棟的實力還用你說,哪次餓著你了,跟你說了又有什麼用,連刀都拿不動的老傢伙?”左手邊另外一名元老說道。
幫李棟說話的,自然也是二郎山的元老,不過相比前者,他們本身的實力也很不錯。對李棟的本事也頗為認同。
雖然李棟沒有告訴自己,便下山做劫道去了,讓李定遠頗為擔心,但是李棟收穫頗豐又讓他頗為驕傲。
尤其是有些老兄弟認同李棟,站出來為李棟說話,讓他心裡感覺挺開心的。
不過作為一寨之主,自己的水要端平了,當著這麼多人誇獎自己兒子,不合適。
“小棟,此次收穫到底如何。”在父親旁邊有一個高瘦漢子像是一根高粱杆,見李棟走過來,面帶慈祥問道。
“就你話多?”另一個矮矬的胖子走起路來,像是不倒翁,一晃一晃的。“來小棟,先跟你虎叔叔,悶死他。”
李棟知道,這兩位叔叔關係很不錯的,只是喜歡鬥嘴,當下也不隱瞞,開口道:“這一次我殺了二十個韃子,救回來一個娘們,還有十幾匹馬,另外有一些不錯的魚鱗甲。弓箭什麼的,沒有咱們自己做的好,讓我扔了。”
李棟簡單的說了說,並沒有太多其他的意思。
但是其他的長輩聽了,卻紛紛大吃一驚。
畢竟林丹汗快要完蛋了,想在皇太極控制的蒙古人那裡獲得戰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說,這些戰馬對於他們來說,很重要。
高瘦的漢子叫做紅高粱,矮矬的胖子叫做坐地虎。都是李定遠出生入死的兄弟,當年在遼東的時候,就一起出生入死過了。
眾人面面相覷了許久,很顯然,誰都沒有想到,李棟會把手放到如今如日中天的韃子身上。
李棟思量了一下,這次都打劫到韃子身上了,看來是這打劫的買賣也不好做了。沉吟了許久開口道:“小棟,如今在黑風寨你也算是二當家了,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李定遠穿著長衫,鬍子修的很整齊,國字臉,看起來給人很方正的感覺。不知道的都以為他是那裡來的大官。
“父親大人,請講。”
這聲父親大人,絕對是真心的,雖然他是穿越者,但是這個老人,對自己的照顧可以說無微不至。自己對他的尊敬也是實實在在的。
雖然在他看來,讓張不凡這個狗頭軍師給自己治病,有點不靠譜,但是卻不妨礙,老爺子表達自己的那一份父愛。
“坐下說。”李定遠揮揮手,李棟坐在了他下手位置。
李定遠對張不凡說道,“軍師,這件事情由你來說吧。”
“是這樣的。”張不凡不改他酸秀才的習氣,給大家躬身施禮繼續,尋思了一下說道,“少當家的,我們當初也都是良民,這當流寇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
李棟認真聽著,畢竟是自己的長輩。
“少當家的,我說了您也別生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不歸。雖然咱們現在日子過的不錯,但是這生死買賣,一次失誤,兄弟們就沒法過了,所以老將軍的意思是……”
李棟倒是直接,他很清楚,大明朝二百多年,在老百姓心裡沒有爛掉根,所以很多人並不是真的想造反。
所以李棟很直接的問道,“你們想回去重新當順民?”
張不凡很驚訝的看著李棟,他沒有想到李棟竟然如此聰慧,而且知道真相知道能如此的淡定。
倒是坐地虎第一個站起來大聲嚷嚷說,“不當土匪,當良民,當良民我們能幹什麼?讀書考秀才嗎?”
李定遠知道坐地虎說話沒思量,怕寒了張不凡的心,見他笑著搖頭不在意,才繼續說道。
“林子剛從長安回來,讓他說說情況。”李定遠說道。
旁邊站著個小年輕,個頭不高,臉型瘦削,一雙眼睛閃亮有神。
年輕人做事很靈活,寨子裡不少與外界相關的事情,都是由他做的。
“剛來長安的三邊總督楊鶴,楊大人家裡有個書童,是我遠房表哥。”林子自己武夫一個,但是說起楊鶴來,彷彿自己也成了身份人一般,腰桿挺直。
“聽人們說,這個楊鶴大人主張招降,我想如果我們能打通與他的關係,將來咱們山寨的日子應該好過不少。他老人家可是帶著銀子和糧食來的陝西。”
李棟不由的點點頭,這個林子雖然年輕,但是好歹見過世面,說話分主次,見解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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