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快一年了,雖然他沒有想過當皇帝,但是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連飯都吃不上。
畢竟就算他不當流寇,就算在這裡重地打獵,也不會餓死。
看著大夥希望的神情,李棟不由的搖搖頭,這些人的思想覺悟果然沒有歷史上上寫的那麼高。
就連他自己,李棟都一直處於疑惑中,自己來到這個混亂的時代,到底是為了什麼。
做流寇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感覺自己應該更有追求一些,起碼能把自己的名字,留在子孫的歷史書裡。
到時候,某個屁小子拿著歷史書,指著某個偉岸的男人的圖片說道,“這是我祖爺爺。”多麼牛糞的一件事情。
楊鶴他是知道的,崇禎皇帝欽點的三邊總督,爺爺不疼,奶奶不愛的人物,唯一的貢獻應該是為國家生了一個“好兒子”楊嗣昌。
當然李棟還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知道這個大明朝不能長久的。
他想過投奔李自成,但是李自成現在混的不是很好,還給人家看放羊呢。至於張獻忠他們,一個個混的也不好。
再後來就是投奔韃子,不過這賣國的事情,他實在做不出來。
還有一條路,就是往南邊跑,但是似乎也不現實,太遠了一些。
所以李棟一直處於迷茫中,自己知道歷史走向,但是似乎歷史已經告訴自己,你已經無人可走了。
李棟有自己的遠見,而且他的遠見,是以歷史發展為根基,他比別人看的遠。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李棟的想法。坐地虎卻一直搖頭,“李大哥,這個楊鶴說到底是個讀書人,而且三邊總督這個職務聽起來就嚇人,他不會把我們給糊弄了吧。”
李定遠聽了坐地虎的話,也不由的點點頭,“虎兄弟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林子見寨主有些動搖,便急忙說道,“寨主,這楊鶴是什麼人,我可打聽清楚了,這滿朝堂的文武大臣都說要把咱們西北人殺光了,就沒有人敢造反了,唯獨他老人家站出來,說招降,這是好人啊。”
“小棟,你有什麼意見。”李棟對自己這個兒子很有希望。
李棟搖搖頭,“這個基業是你們打下來的,你們說了算就好了,我還年輕。”
張不凡連忙說道,“少當家的,大家這不是商量嗎?而且你在山寨的威望高,如果你不同意,山裡的小夥子們那裡恐怕說不過去的。”
李棟終於明白了這些老人家的意圖,他們年紀大了,不想走南闖北了,所以他們想招安,但是又怕年輕人不同意,所以找到了自己。
希望自己出面說服他們,畢竟李棟這一年的表現和其他年輕人比起來,已經很成熟了。
“我如果我們不做流寇,靠什麼活下去。”李棟問了那麼一句。
“販賣鴉片。”張不凡面露喜色說道,“世道要亂了,烽煙四起,如果我們有一項收益,也許能保我們衣食無憂。”
李棟心裡一動,覺得張不凡說的不是不能做,他來到這個時代,才感覺到一個人的力量,是多麼的渺小。雖然他知道歷史的走向,但是卻不能改變命運。
不過雖然現在自己改變不了歷史,不代表將來不行。
如今這亂世,西北成了一鍋粥,將來更是要鬧遍天下,如果能販賣鴉片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沒問題,你們不怕留下罵名,我來說服年輕人。”
張不凡和李定遠對視了一眼,頗為高興,張不凡對坐地虎和紅高粱問道,“二位以為如何。”
“我聽小棟的。”坐地虎嘟著臉說道。
紅高粱遺憾的搖搖頭,“老大,如今這天下已經有亂了的跡象,我們既然已經有了基礎,為何不努力做下去,做大做強,我們在西北,處於天下之一角,少將軍又懂經營根據地之道理,為什麼要投靠朝廷呢?如果投靠了朝廷,朝廷讓我們跟韃子作戰,咱們能不去嗎?”
如今山東的孔有德、耿忠明,那一個不是振臂一呼,天下雲集響應,搞什麼販賣鴉片,那玩意稅那麼高,還不餓死。”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鴉片產於西域海,軍師是想帶著絲綢走絲綢之路,去奧斯曼帝國換取鴉片,然後利用我發明的提純技術,提取高純度的鴉片。
然後將鴉片賣到蒙古,或者更北邊,換取戰馬和銀子,然後把戰馬和銀子在弄到中原,換取糧食?”
不知道我說的對嗎?李棟問道,而其他人驚為天人。
“少當家的,真是神人啊。”張不凡崇拜的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