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蒙古騎兵絕對不會來這裡搭理他這窮山惡水的,當然更不要說官兵了,官兵連餉銀都沒有,輕易不會出擊的。
遠遠的望去道道炊煙,嫋嫋而升,雞犬相聞,田園阡陌,頗有桃花源的味道。見到四五十騎歸來,一群皮小子歡呼著衝了出來。
滿臉皺紋的老人也搖著手裡的活計,跟著小夥子們打招呼。
有地方住,誰願意當流寇,從穿越到現在,快一年了,李棟徹底得到了黑風寨大多數人的擁護。
幾個臭小子坐到李棟的戰馬上,一個個勁的叫著,駕,駕。
這些人本來不是流寇,只是因為西北連續乾旱了三四年,皇帝拿不出錢來救災,後來有裁撤了驛站,大傢伙都沒吃飯的地方了,才加入了李定遠他們,做了賊。
聽寨子裡的人說,老將軍李定遠以前是一個押鏢的,當然押鏢以前是幹什麼的,不知道了,只是聽說老將軍當年押鏢的時候,大旗一插,就算走到河北滄州府都沒有人敢出來鬧事。
只是後來這世道亂了,又讓官軍搶了銀子,實在混不下去了,兵荒馬亂的,想趕鏢也不行,哥幾個一商量反了吧。
當年他們造反也是隨大流,西北大地那麼多人造反,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不過李定遠這群人還好,日子雖然清苦,但是卻沒怎麼有減員。
一直到李棟神來之筆點了這麼一個地方,選中了這麼一個沒人要,但是卻極其重要的地方,這裡西接黃河,瀕臨長城,西邊是廣闊的沙漠。
這裡很窮,除了煤之外,似乎沒有多餘的東西,所以蒙古人看不上眼,陝西忙著鎮壓各處流寇,也沒有心思管邊境地帶的事情。倒是便宜了李棟,學了點毛太祖的根據地思想,便在這二郎山立了盤子。
在李棟的帶領下,眾人改變了流寇習氣,開始耕種,種植,養禽,生活一點點趨於穩定。
“少當家,老當家的有請。”一個長髯瘦削老者迎頭走了過來,躬身施禮。
來人是黑風寨的軍師,叫做張不凡,鬼知道他一個讀書人怎麼起了一個那麼扯淡的名字。不過為人不錯,跟李定遠生死一輩子的兄弟,算是黑風寨的大管家。
“叔叔,使不得。”李棟躬身還禮,在這土匪窩子,還那麼講禮的估計也就軍師了,誰讓人家是曾經是秀才老爺呢。
半山腰有一處認為開闢出來的廣闊地,上面用土坯修成的大房子,上面威風凜凜寫著,“替天行道”四個大字。
雖然是土坯房子,但是遮風擋雨是沒有問題的,關鍵是還冬暖夏涼。讓那些風餐露宿的流寇過的好不愜意。
進了正廳,懸掛著一塊匾,上書“忠義”二字,大字蒼勁有力,彷彿千軍萬馬一般。
他知道那字是父親所寫,李定遠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五大三粗,看起來就跟秀才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卻使得一手長槍,有蔑視天下好漢的本事。
根據李棟分析,老爹這字頗有書法大家的風采,難怪張不凡這個酸秀才跟著父親漂泊了半輩子。
李棟雖然是科技宅,但是卻也寫了一手好字,不過他卻沒有搶老爹買賣的想法,大概現在人都有那麼幾分啃老的想法吧。
當然這個時代的漢書是豎著寫,而且還是繁體字,讓李棟很心煩,並不是非常喜歡。
今天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除了李定遠之外,大廳之內竟然還有幾個人,都望著李棟笑著點點頭。
李棟來這裡快一年了,除了適應這混亂的時間,另外就是熟識這裡的每一個人,當然以前大家是因為他是李定遠的兒子喜歡他,現在卻因為他多謀、善斷而喜歡他。
山寨裡的人不是走鏢的,就是驛站的,全都是行伍出身,最崇拜的就是提筆識文斷字的人物。所以李棟不知不覺的就成了山寨的二號人物。
看來今天確實有大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