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陸綰綰,直接撇了撇嘴,嫌棄而堤防地道:“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我可還記得,以前罵阿婧姐姐罵得最狠的人就是你了。”
“你給阿婧姐姐送簪子還要送她最不喜歡的蝴蝶簪,還要刻意說比不上莊玉瑤頭上那支,你什麼意思?”
不怪陸綰綰把莊子逸想得不安好心。
實在是莊家人以前留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尤其是莊子逸。
他以前都恨不得弄死莊婧溪!
陸綰綰那雙圓圓的杏眼裡充滿了不信任。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莊子逸突然之間給阿婧姐姐買簪子,要說他是因為心疼愧疚,她才不信呢!
他要有這份心,他早幹嘛去了?
現在跑過來想要當一個好哥哥,是不是遲了點?
陸綰綰揚了揚手裡的劍,撇撇嘴道:“還有,以後這兩個字,是最不切實際的東西。”
她從前聽戲看書,看過不少書裡的男角兒對著剛取回家的嬌妻說,等以後考取功名,一定會讓她過上好日子。
可真等到了他說的以後的那天。
他早就忘了自己當時說過什麼了。
而嬌妻也成了被嫌棄的黃臉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擁著美人,日日以淚洗面。
所以說啊,以後這兩個字,聽著就不靠譜。
陸綰綰搖搖頭,“用不著你的以後,我和我大哥現在就能給阿婧姐姐買許多好看的簪子。”
“你要真有這份心,還不如從現在起就對阿婧姐姐好呢!”
本來還很沮喪的莊子逸,聽聞這話,猝然抬頭。
他目光裡像綴了兩顆星子,看莊婧溪的目光也是閃閃發亮。
他有些不太敢確定地問:“可以嗎阿婧?”
他想從現在開始就對阿婧好。
想把年少時對阿婧的所有虧欠,都通通彌補回來。
他以後會好好做一個好哥哥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莊婧溪,卻是搖了搖頭。
她在心中低嘆一聲,覺得莊子逸果然跟莊明禮這些人是不一樣的。
然而一碼歸一碼。
她說出來的話,卻依舊殘忍絕情。
她道:“沒這個必要,我現在很好。”
她微笑著看莊子逸,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哥哥。
反倒是現在看什麼陌生人。
她不吝嗇於給陌生人一個善意的笑。
所以她也沒有對著莊子逸說什麼難聽的話。
微風將她的長髮輕輕的吹起。
她看莊子逸的目光,很平靜。
莊婧溪將頭上的一根玉簪拔了下來,在莊子逸的面前晃了晃。
她道:“你看,我其實並不缺什麼髮簪。我頭上的這一支髮簪,也遠比莊玉瑤頭上的那支要好。”
她這麼說,卻是轉過頭看了一眼劍眉星目的白袍少年郎陸飛白。
她彎了彎唇,道:“這是三個月前,我大哥給我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