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真相!李代桃僵,金蟬脫殼之術!
聽到莫小凡的話,眾人也連忙看向劉樹義,眼中是同樣的好奇。
從劉樹義開始推理到現在,確實都沒有柳元明什麼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吳起,那劉樹義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柳元明?又為何會懷疑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柳元明也在此時緊緊盯著劉樹義,他雖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可眼中的神色,也足以證明他對劉樹義,亦是同樣的疑惑。
他也自己計劃的如此周密,究竟是何處出現了紕漏。
劉樹義沒有賣關子,道:“因柳元明的死,時間很短,且是兇手直接行兇……這種情況,往往最容易找到線索,所以在振作精神後,我便第一時間趕赴了柳宅。”
“到了柳宅,看到那死狀悽慘的屍首後,我一邊驚異於兇手的狠辣,一邊心中又懷有疑惑。”
“疑惑?”程處默問道:“什麼疑惑?”
劉樹義看向柳元明,緩緩道:“兇手殺人很正常……按照柳元明所言,他有吳起毫無緣由送給他的書,因吳起的送書行為十分怪異,很可能暗藏機密,所以那本書在我們看來,應該藏著吳起的秘密,兇手潛入柳宅,殺人奪書,以免秘密暴露,再正常不過,可是……”
他話音忽然一轉:“為何,要剝皮呢?”
“為何要剝皮?”
程處默道:“你不是說,是為了挑釁和威脅你嗎?”
劉樹義點頭:“確實,在我看到柳少卿的臉皮被剝掉,放在了燈籠上時,我的第一想法,確實是賊人在挑釁我,威脅我,讓我不要再繼續調查下去,以免死傷更多無辜之人。”
“但後來我又想,他要挑釁威脅我,就非要剝皮不可嗎?”
“他殺了柳元明,這件事的本身,就已經屬於給我的警告了。”
“更別說,他還在地面上留下了血字,那血字,更是明晃晃的告訴我他的意圖!”
“有這兩點,已經足以達到他的目的了,就非要剝下臉皮嗎?”
程處默想了想,道:“話雖如此,可剝下臉皮後的衝擊力,與沒有剝下臉皮,是完全不同的,那一幕,我估計幾個月內,我都無法忘記。”
劉樹義很高興程處默思考的更深加深入,他說道:“程中郎將說的沒錯,兇手剝臉,確實效果更強,可是有一件事,程中郎將不要忽視……”
“什麼?”
“時間!”
“時間?”程處默一怔,若有所思。
劉樹義道:“別忘了,在兇手動手殺人時,趙鋒可就在偏廳等候,而趙鋒知道我在等待著吳起的書,他左等右等柳元明不出來,必會讓人去催。”
“而兇手不知道趙鋒什麼時候會讓人來催,更不知道在他行兇的時候,是否會有其他人來找柳元明。”
“是,柳府有規矩,下人不得輕易進入書房,但這個規矩能攔得住下人,未必能攔得住柳元明的妻兒,萬一柳元明的妻兒那個時候剛好就想要見他,又會如何?”
“所以,對兇手而言,殺人的時間拖得越長,暴露的風險就越大,且這種風險是可以預見的,趙鋒必然會讓人來催的!”
“這種情況下,程中郎將覺得……”
劉樹義看向程處默,循循善誘道:“兇手是該選擇趕緊殺人奪書,然後撤退好呢?還是該選擇花費時間,去仔細剝下臉皮,再把燈籠紙撕掉,最後將其裝在燈籠上,就為了讓效果更好一些好呢?”
“這……”
程處默皺起了眉頭,那張黝黑的臉龐上不斷閃過認真思索的神情:“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他透過殺人和留下血字,都已經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了,確實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去剝下臉皮了。”
他看向劉樹義,臉上的不解也因此更多了:“那他為什麼要剝下臉皮?”
“是啊,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劉樹義順著程處默的問題,道:“在察覺到‘時間’的問題後,我就一直在思索兇手這樣做的緣由,兇手如此狡詐謹慎,不該做這種多此一舉的愚蠢之事,但他偏就做了,這就意味著要麼他真的在那一刻犯了蠢,要麼……”
劉樹義轉過頭,重新看向衣著狼狽,面目森冷的柳元明:“兇手有其他的陰謀,讓他不得不這樣做!”
“但究竟是什麼陰謀,最初我也沒有頭緒,直到……”
他話音一轉,道:“我在檢查屍首的手掌時,我發現了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就是這些東西,讓我彷彿被當頭一喝,瞬間喝醒!”
“吳起身上的矛盾!吳起身上所有想不通的問題,在那一刻,我全都明白了!”
“兇手為何殺人後還要剝臉,兇手是如何來無影去無蹤在柳宅的消失之謎,我也一瞬間明白了!”
“所有的問題,所有的疑惑,在那一刻,盡數解開!”
聽到劉樹義的話,眾人頓時精神一震。
他們沒想到,原本那麼多無法解釋的問題,那麼多讓人不解的疑問,劉樹義竟然會在檢查屍首的手掌的那一瞬間,就全都明白了!
他發現了什麼!?
程處默最耐不住好奇,連忙道:“你發現了什麼東西?”
眾人下意識屏住呼吸,滿是期待又緊張的看向劉樹義。
便是冷漠的柳元明,此刻也緊緊地盯著劉樹義,竟是什麼東西,讓佔盡優勢的自己,一瞬間就被劉樹義給逆轉了形勢!
然後,他們就聽劉樹義不緊不慢的吐出了兩個字:“繭子!”
“繭子!?”程處默一怔。
柳元明則先是一愣,繼而瞳孔猛的一凝,那張冰冷的臉龐上,神色第一次有了改變:“繭子!竟然是它!原來是它!”
看著柳元明這種反應,程處默不由道:“繭子怎麼了?”
劉樹義深深地看著柳元明,平靜道:“我在檢查屍首的手掌時,我發現手掌上,竟佈滿了繭子……”
“要知道,柳元明身為太常寺少卿,地位極高,柳宅富麗堂皇,下人極多,絕不可能自己去做苦累之事,而他又是一個文官,是一個讀書人,未曾上過戰場,不懂習武,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一手繭子?”
聽著劉樹義的話,程處默瞧了瞧自己的手,滿手的繭子。
他又抓住趙鋒的手,翻過來看對方的掌心,見趙鋒手掌上也都是繭子,這讓他不由皺了下眉。
趙鋒見狀,忙道:“我之前被流放時,吃了不少的苦,所以不能把我當成正常的讀書人看,程中郎將你得看杜寺丞。”
程處默這才恍然,就要去捉杜構的手。
但杜構輕飄飄就躲過了程處默的熊掌,道:“不用看,我不是滿手繭子,只有經常握筆的那兩根手指,有著些許繭子。”
程處默見果真如劉樹義所言,連忙道:“柳元明和杜寺丞一樣,平日裡做的最多的事,也就是提筆寫字,所以最多,也是和杜寺丞一樣,只有經常握筆的那兩根手指會有繭子!因此,你懷疑死的人,不是柳元明?”
劉樹義點著頭:“沒錯,在那時,我便對死去之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但這就又有一個問題。”
他看向眾人,道:“那張被剝下來的臉皮!”
杜構眸光一閃,迅速明白劉樹義的意思:“那張被剝下來的臉皮,與柳元明很像!”
劉樹義點頭:“沒錯,雖然那張臉皮受損頗多,可大體上,仍能看出一些柳元明的長相來,正因如此,我們在看到血泊中的那具無面屍首時,才會堅定的認為他就是柳元明!”
“所以,雖然我因為繭子,對屍首的身份有了懷疑,卻也沒有十成的把握。”
“萬一柳元明即便身份尊貴,也就喜歡偷偷做苦活累活呢?因此,為了真正的用證據確認死者身份,我讓杜姑娘幫我做了一件事。”
“舍妹?”杜構是知道自己妹妹把屍首帶走的事,但他並不知道杜英具體做了什麼。
劉樹義道:“我在檢查屍首時,發現這具屍首很是瘦弱,那樣子看起來,就和趙鋒現在的狀態差不多,給我一種長時間吃不飽的感覺。”
眾人聞言,下意識看向瘦弱的趙鋒。
趙鋒見眾人打量著自己,不由摸了摸肚子,神色有些窘迫。
劉樹義看向趙鋒:“你會這般瘦弱,非你之錯,而且這一切苦難已經結束了,不要為他人之責導致的自己痛苦的過去,而感到羞窘。”
趙鋒聽著劉樹義的話,只覺得精神一振,彷彿有一股力量,自心間而起,讓他下意識挺直了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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