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刑部之主,不科學破案

第55章 杜如晦的邀請,裴寂懵了:你怎麼可能

聽到王矽的話,趙鋒心頭不由狠狠一跳。

全身下意識地繃緊,一種被毒蛇於背後盯上的恐怖感覺,令他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他與王矽和白驚鴻不同,他親身經歷過趙成易案,所以他更為清楚趙成易背後的主子有多恐怖。

那是一個勢力強大,手段狠辣,連自己手下都說殺就殺的極其神秘之人。

在趙成易案和妙音兒案後,他本以為這個神秘人先後痛失兩員大將,怎麼都該收手一段時間,可誰知道,此時此刻,竟然在這裡,發現了此人的蹤跡!

趙蒙是前天被殺的,妙音兒落網,也是前天。

也就是說,他在自己手下心腹落網的同一天,還在行動……

不對!

此人算計白驚鴻,是在更早之前,只是白驚鴻是在前天才開始動的手。

所以,是先有算計白驚鴻,利用白驚鴻剷除陳鋒三人,再有的趙成易與妙音兒案。

但無論是先還是後,都改變不了此人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一直在秘密地算計和密謀著什麼。

甚至可能此時此刻,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仍在做著什麼。

而更關鍵的,是即便他做了這麼多事,殺了這麼多人,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絲毫線索,甚至如果不是趙成易被劉樹義算計的說漏了嘴,不是白驚鴻因為感激劉樹義而願意開口……可能即便現在,都沒有人會知道他的存在!

這才是最恐怖的!

趙鋒忍不住嚥了口吐沫,不由看向劉樹義,便見劉樹義正緊緊地蹙著眉頭,眼中滿是思索之色。

與趙鋒感到頭皮發麻,內心發怵不同,劉樹義只是在思考,妙音兒背後的主子,究竟要做什麼。

趙成易勾結趙慈四人貪汙的賑災款,到現在也還沒有找到,這筆錢很可能已經被其主子使用。

那不是一筆小數目,這個幕後之主,究竟有什麼目的,需要如此龐大的資金支援?

還有……他又為何要這般費盡周章的殺陳鋒三人?

陳鋒三人中,品級地位最高的,也就是陸陽元,而即便是陸陽元,也不過是八品的武散官宣節副尉,連個實權官職都不是,還不如自己之前的刑部主事有點小權利。

這樣的小人物,若想除掉,直接派人殺了不就成了?哪值得此費盡周章,先算計白驚鴻,再借白驚鴻之手來剷除他們。

就如之前滅口趙成易,那可是在守衛森嚴的刑部大牢裡,還不是說殺就殺?這個幕後之主完全有能力,輕鬆就能取走陳鋒三人的性命。

可他偏是設了這樣一個複雜的計劃。

為什麼?

是他就享受把人當棋子,掌控他人的命運?

還是說……陳鋒三人與自己一樣,有幕後之主不能親自動手的理由?

劉樹義一邊沉思,視線一邊看向幕後之主給白驚鴻的信。

這封信一共有足足兩張紙,寫的密密麻麻。

各項事情都寫的十分詳細。

怪不得白驚鴻會被這封信騙到,若不是自己已經知曉真相,乍一看到這封寫的有鼻子有眼的所謂真相,還真也可能會被忽悠。

他想了想,又取出白居安案件的卷宗。

將卷宗開啟,與信裡的內容相比較……

劉樹義眼眸眯了起來,道:“信上的細節,與卷宗裡記載的細節,一模一樣。”

趙鋒心中一凜,道:“劉員外郎難道懷疑……這個幕後之主,看過此案卷宗?”

王矽聞言,直接嚇得他臉色一變:“他難道是大理寺、刑部或者萬年縣衙中人?”

這種有人員傷亡的案件,在結案後,大理寺與刑部都會分別存檔,以供未來查閱,而直接負責此案的萬年縣衙,也同樣會留檔。

所以,如果想要在案件結束後檢視卷宗,只有這三個衙門才可以。

劉樹義沒有著急做出推斷,道:“若是案發時就在客棧,同樣也會知曉這些細節,而且刑部、大理寺的卷宗,有的時候也會有諸如御史臺這樣的衙門借調,萬年縣衙的情況可能會更為複雜,所以幕後之主具體是如何知曉這些細節的,還需進一步確認才可。”

王矽和趙鋒對視了一眼,旋即皆重重點頭。

此事事關重大,直接關係到這三個衙門裡,是否藏著幕後之主或者其心腹下屬,確實不能妄下定論。

否則一旦出錯,就是不小的麻煩。

劉樹義將信件內容仔細看了一遍,確認寫信之人確實沒有留下絲毫線索後,便將信迭好,放回到了信封內。

他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緩緩起身,道:“時辰不早了,下面的人估計也都已吃飽喝足,各做各事吧。”

他向王矽道:“白驚鴻就交給你了,後續的事宜你自行決定如何去做,若遇到難題,可去刑部或者劉府尋我。”

王矽等的就是劉樹義最後的話。

這代表自己和劉樹義之間的關係,直接從兩個衙門的同僚,變得更為親密。

他重重點頭,道:“劉員外郎放心,下官一定會妥善處理此案,待此案結束後,下官會第一時間去稟報劉員外郎。”

劉樹義微微頷首,他又看向瘦骨嶙峋的白驚鴻,沉默片刻,道:“白驚鴻,此一別,或是永別,你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聽到劉樹義的“或是永別”四字,王矽與趙鋒內心彷彿被猛的撞了一下,有種說不出的哀傷。

他們不由屏住呼吸,下意識看向地面上的白驚鴻。

就見白驚鴻仰起頭,那雙凹陷的眼睛看著劉樹義,沉默了許久,方才道:“未來若還有如我一樣的悲苦之人,希望他們能早一些遇到劉員外郎,不要像我,已墮入無間地獄,一切都遲了。”

頓了頓,又道:“若有朝一日,劉評事歸來,請幫我轉告他,就說我從未怪過他,他其實不必向我道歉,今日真相大白,我心已無怨念。”

最後,他再次給劉樹義磕了一個頭,一切感激,只在這一個叩首之中。

劉樹義受了他這一拜,道:“待我找到兄長後,無論兄長是死是活,我都會將你的話帶到。”

說罷,他不再耽擱。

“趙令史,叫人把陸陽元抬到刑部,讓他去刑部等著甦醒,其餘人,各回各家,散了吧。”

…………

馬蹄清脆,響徹在寬敞無人的街道上,回聲陣陣。

趙鋒跟著劉樹義慢慢向刑部走去,一邊走,一邊忍不住道:“白驚鴻真是一個可憐人,父母慘遭殺害,自己被兇手趕出家門,到最後,還被人這般利用,錯殺無辜之人……”

“而即便如此,他最後的話,卻也是希望世上其他悲苦之人,不要像他,而非自怨自艾……”

“若他沒有遭遇這些意外,若他父母還健在,或許他現在,會是一個很善良很溫和的人吧?”

月亮躲在雲層之後,天空黯淡,劉樹義仰望著一望無際的漆黑夜幕,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前世今生,他遇到的這種人間慘劇真的太多太多了。

隨便一個兇殺案的背後,往往都是一家人幸福的破滅。

他沒有辦法扭轉這些已經被害的受害者的命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種案件發生時,能以最快速度找出兇手,給受害者及其親人一個交代,讓犯下這些罪行之人,受到應有懲罰。

至於若案子沒有發生,這些受害者會過著怎樣的生活,他沒有想過,也不敢去想,因為每一次的幻想,對他來說,都是一次殘忍的折磨。

他不喜歡悲劇。

“到了。”

胡思亂想間,趙鋒的聲音響起。

劉樹義抬眸看去,便見他們已經到了刑部衙門。

此時衙門大門緊閉,門外有侍衛看守。

劉樹義向趙鋒道:“接下來只需等待陸陽元醒來便可,暫時沒有其他事,你也辛苦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趙鋒卻是搖頭:“我阿孃阿妹她們還在回來的路上,府裡空空蕩蕩,連個下人也沒有,我不想回去,太冷清了,今夜我就住在刑部吧。”

刑部有一些房間,可以讓熬夜處理公務回不去家的官員休息,劉樹義見趙鋒不願回去,便也沒有勉強。

“好,那你給陸陽元安排好房間後,就去睡吧,若是有事,我再喚你。”

趙鋒這次沒有猶豫,直接點頭:“是。”

說著,他便帶人進入了刑部。

劉樹義剛要也跟著進入刑部,忽然腳步一頓,想到了什麼。

只見他重新轉身,來到一個侍衛前,道:“麻煩幫我去劉府傳個信,就說我今夜不回去了……”

之前他每次回去的遲了,常伯和婉兒都會熬夜等他,自己不回去,他們就不睡。

劉樹義想等陸陽元醒來後,第一時間詢問他關於幕後之主的事,以免夜長夢多,發生意外,所以即便回去,也得子時之後。

從他穿越過來後,幾乎每次都是這個時間回家,婉兒年輕,還能熬住,可次次都讓年邁的常伯也這麼熬,他怕給常伯熬出毛病來。

所以想了想,他便決定不回去了,讓常伯和婉兒能好好睡個覺。

劉樹義現在是新晉的員外郎,又深受刑部尚書杜如晦看重,他的話,侍衛自然不敢遲疑,連忙就策馬離去。

見侍衛遠去,劉樹義不再耽擱,轉身進入了刑部衙門。

而他剛進入,就有一個負責值守刑部的令史走來,他先是行禮,旋即道:“杜僕射吩咐下官,若見到劉員外郎歸來,讓下官告知員外郎,讓您去見一下他。”

“現在?”劉樹義意外。

令史點頭:“杜僕射仍在衙門處理公務。”

現在已經過了亥時,按照唐人的作息時間,此刻早就該在夢裡和周公會面了。

可杜如晦仍在刑部加班……看來大唐宰相,也不是那麼好乾的。

杜如晦要見他,劉樹義自然不會有異議,正好他也想和杜如晦說說剛剛得到的線索,便點頭:“好,我這就去。”

快步來到杜如晦的辦公房前,抬眸看去,便見昏黃的燭光將杜如晦瘦削的身影映在窗紙之上,此時杜如晦似乎正翻看著什麼,映在窗紙上的影子,半晌都沒有動一下。

劉樹義上前,輕輕敲響房門,同時道:“杜公。”

房內很快就傳出杜如晦有些疲憊的聲音:“進來吧。”

房門未鎖,劉樹義輕輕一推便將其推開。

進入房內,就見杜如晦正坐在書案後,案上凌亂的擺放著諸多卷宗,一個殘留些許湯底的藥碗置於一旁,杜如晦眼內佈滿紅色的血絲,原本看起來就不太健康的臉色更加發白。

劉樹義關憂道:“公務再繁忙,杜公也要注意身體。”

他記得杜如晦壽命不長,似乎李世民登基沒幾年就去世了,不知是否是因為生著病,又如此勞累導致。

杜如晦聞言,放下手中卷宗,輕笑道:“你第一句話就是對本官的關心,本官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一個有心之人。”

劉樹義忙拱手道:“杜公待我,恩重如山,下官只恨能力不夠,地位太低,無法為杜公分憂。”

杜如晦笑著搖頭:“你能力若不夠,這刑部恐怕都找不到有能力的人了,至於地位……”

他深邃的眼眸看著劉樹義,道:“好好做事,多破案,多立功,該有的都會有。”

劉樹義聽懂了杜如晦的暗示,道:“下官必當竭盡全力,不負杜公厚愛。”

杜如晦滿意頷首,劉樹義查案的天賦極高,為人又十分聰穎,會說話,知進退,這樣的人,在官場裡,也必能遊刃有餘。

自己選擇劉樹義,確實沒有選錯。

只是不知女兒和劉樹義現在進展如何,若自己突然提出親事,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劉樹義。

心中沉吟些許,杜如晦決定還是再等等,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內憂外患不斷,不是個談情說愛的好時節,待此間事了,女兒與劉樹義更加熟悉,再撮合二人更為合適。

他端起藥碗旁的水杯,抿了口水,道:“你與錢文青的事,本官都聽說了,不知你們一同前去查案,結果如何?”

“下官也正要將此事稟告杜公……”

劉樹義看著杜如晦,道:“下官用時一個時辰,查出了自焚案實乃他殺的真相,並且透過場景重現,讓錢員外郎主動退出調查。”

“一個時辰?”杜如晦挑眉:“這麼快?”

他知道錢文青肯定不會是劉樹義的對手,卻也沒想到,劉樹義這個新晉的員外郎,竟然只用了一個時辰,就把老牌的員外郎錢文青給擊敗了。

這速度,著實是有些驚人。

劉樹義笑道:“運氣比較好……然後下官根據兇手的作案手法,推測出兇手可能是為了報仇,所以下官立即返回刑部,查詢卷宗。”

杜如晦點了點頭:“這件事本官也聽說了,你好像找到了那份卷宗?”

“是,下官找到了卷宗,那是兩年前一場被定性為意外的火災。”

“意外?”

“但經過下官的調查,發現它不是意外,兇手的父母確實是被人殺害的。”

杜如晦道:“所以兇手確實是為了報仇殺人?這樣看來,倒也是個有孝心的人。”

“是有孝心……”劉樹義看向杜如晦,道:“但他殺錯了人,報錯了仇。”

“什麼?”杜如晦愣了一下,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案子可能要超出自己的預想。

他身體下意識微微前傾:“你說他殺錯了人?怎麼報仇還會找錯人?這個兇手沒弄明白誰是仇人,就動手?”

劉樹義搖著頭:“他弄明白了,而且很小心很謹慎的確定了仇人。”

杜如晦聽得糊塗了:“既然確定了仇人,怎麼還會殺錯人?”

“因為他被人騙了。”

“被人騙了?”杜如晦饒是覺得自己足智多謀,此刻也越聽越迷糊,怎麼一個仇殺案,還出現了被騙的事情?

他剛要問誰騙的,就見劉樹義雙眼看著他,沉聲道:“騙他之人,是趙成易與妙音兒背後的主子……”

“什麼!?”

杜如晦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閱讀設定
背景主題
字型大小
A-
18px
A+
夜間模式
首頁 書架 閱讀記錄 書籍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