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刑部之主,不科學破案

第61章 諜探浮現!這一夜的全貌,終於清晰!

都亭驛北部,菊香齋後方。

這裡有一座獨立的院落。

院內只有一間房屋。

但這間房屋很大,面積堪比梅香齋十個房間的總和。

“這裡是都亭驛的庫房,常年上鎖,除了定期採買物資補充入庫,以及有新的客人前來居住,需要來此取出被褥等物資外,平時鮮有人來。”

程處默一邊在前方帶路,一邊指著前面被金吾衛看守的大房子,向劉樹義介紹。

劉樹義微微點頭。

一邊走,心中一邊默默計算距離,以及從馬富遠房間急行到這裡所需要的時間。

“從梅香齋出來,先經過幷州官員居住的蓮香齋,又經過使臣居住的菊香齋,然後在路口向北轉,行百餘步,再左轉,行八十餘步,便到庫房。”

“距離不算遠,但也不算特別近,需要經過的地方較多,時間不到半刻鐘……”

劉樹義向緊張跟在身旁的驛使秦伍元問道:“秦驛使,從梅香齋前往庫房的路,只有這一條,還是也有其他的路?”

“就這一條。”

秦伍元聽到劉樹義的詢問,絲毫遲疑都不敢有,連忙道:“都亭驛只是高階官員和使臣的臨時居所,只需滿足日常簡單的需求便可,所以在設計時,以實用為主,不是太過複雜。”

“整個都亭驛,幾乎就是一條路貫穿所有,只要沿著路走,基本上都亭驛所有地點,都會經過。”

劉樹義瞭然頷首。

同時心中思索:“只有一條路可以通行,那麼兇手移屍也必須要走這條路,可這條路要先後途徑兩個住了人的院子……”

“兇手就不怕中途被發現?”

“昨夜無人的房間,不僅僅是庫房,還有幾個院子也是空的,兇手為何非要選擇庫房?是認為庫房平常不會有人來,短時間內不會被人發現?”

“還是有其他原因……”

一邊沉思,一邊跟著程處默進入了庫房的院子。

院內沒有積雪,青石板鋪就的地面,平整乾淨。

視線掃過,沒有發現半滴血跡。

看得出來,兇手當真是格外謹慎小心,把他知曉的細節,做到了極致。

“開門!”

程處默來到庫房前,直接向金吾衛下令。

劉樹義瞥了一眼掛在門上的鎖,道:“程中郎將,你們來時,鎖是完好無損的,還是已經被破壞?”

“完好無損。”

程處默道:“沒有一點被破壞的痕跡,我在發現鎖頭如此正常時,一度覺得這庫房不會有什麼問題,差點就放鬆警惕。”

“沒有破壞的痕跡?”

劉樹義眯了眯眼,他再度看向秦伍元,道:“秦驛使,不知你都亭驛庫房的鑰匙有幾把,都在誰的手中?”

秦伍元忙道:“只有兩把,一把在下官手中,一把在驛丞手中。”

“開啟庫房時,是必須你或者驛丞親自來此,還是你們會把鑰匙交給下面的人,讓他們自己前來開門?”

“自然是交給下面的人……”

秦伍元生怕劉樹義覺得他懈怠,連忙解釋道:“我們都亭驛不是什麼油水衙門,庫房裡存放的,都是些被褥、蠟燭、杯具、炭塊之類的東西,不算什麼特別值錢的物件,而且前後門都有侍衛不間斷看守,被褥之類的這些大件,也沒法在侍衛眼皮底下帶出去。”

“所以下官根本就不用擔心會有人動貪念,想要偷走什麼。”

“而且下官任職的這幾年裡,也的確沒有丟失過任何東西。”

見秦伍元緊張的向自己詳細解釋,似乎自己是什麼洪水猛獸,劉樹義笑道:“秦驛使放心,本官不會多想。”

秦伍元這才鬆了口氣。

“不知秦驛使的鑰匙,和驛丞的鑰匙,是否還在手中?”劉樹義繼續詢問。

“下官的還在。”

說著,秦伍元就在腰間摸了摸,旋即取出了一堆鑰匙,他仔細找了找,然後指著其中一個較大的鑰匙,道:“這個就是庫房的鑰匙。”

劉樹義看了一眼,秦伍元的鑰匙劃痕不多,看起來用的不算頻繁。

平常經常來庫房的人,應是驛丞,或者驛丞的下屬。

他向程處默道:“稍後程中郎將派人去驛丞那裡,確認一下鑰匙是否還在。”

“我這就讓人去確認。”

程處默知道劉樹義只有一天時間,時間緊迫,耽擱不得,聽到劉樹義的話,便直接轉身吩咐金吾衛出發。

劉樹義將程處默等人對自己的支援與幫助記在心底。

“走吧,去看看現場。”

他沒有耽擱,直接進入庫房之中。

一進入庫房,視線便暗了下來。

庫房的窗戶不多,只有一扇門,採光稱不上好。

即便青天白日,仍舊感覺昏暗。

庫房內擺放著一排排的架子,有大架子,也有小架子。

大架子上,放置著一套套被褥,被褥用布匹包著,防止落灰。

小架子上,則是放置著杯具、蠟燭之物。

人員走在架子中,因架子遮擋視線,看的影影綽綽,並不真切。

程處默提著燈籠,將昏暗的庫房照亮,道:“殺人之地在庫房最裡側。”

眾人跟著程處默,從架子中間狹窄的小路穿梭。

走著走著,劉樹義發現架子上的東西越來越少,到最後,架子已經完全是空的。

他看向秦伍元,道:“庫房一直都是這樣?只有靠近門口的架子有東西?”

“是。”

秦伍元點頭:“我們需要存放的東西有限,也就能裝那些。”

“那你們來存取物資,是不是也不會走到最裡側?”

“是……”

秦伍元道:“裡面沒有物資,我們沒必要去裡面……不過每個月,我們都會安排人裡裡外外打掃一遍。”

杜構聽到這些,向劉樹義道:“看來這就是兇手選擇這裡的原因。”

“庫房平常沒有人來,而且光線昏暗,再加上就算來人也不會向裡走……”

“這樣的話,他殺人時,便可確保不會被人撞到,也不怕馬富遠叫喊出聲……殺完人後,即便沒有多少時間處理現場,除非到了每月打掃的那一天,否則一樣不會有人來到最裡側,發現異常。”

“若不是你透過推理,確定馬刺史房間不是案發現場,讓程中郎將帶人仔細搜查,或許可能要到下個月掃灑之日,這裡的秘密才能被知曉,但那時……”

杜構神情凝重,沉聲道:“估計河北已經起亂,一切都遲了!”

聽著杜構的話,秦伍元臉色不由煞白。

他雖然不知道昨晚劉樹義與柳元明的對話,但從案發後,朝廷的反應,他多少也能猜出一些此案的嚴重性。

劉樹義微微頷首,對杜構的話表示認同。

“到了!”

這時,程處默的聲音響起。

眾人忙抬眸看去。

而這一看,就讓秦伍元等人瞳孔一縮。

只見大理石鋪就的黑色地板上,在昏暗光線和燈籠柔和光芒的照射下,一大灘猩紅的血跡,直直的撞入他們的視線中。

這血跡足有兩尺寬,且最厚處,有一寸長,血量正如劉樹義所說,在砍頭時,流下了許多。

且在這灘血跡的周圍,也有許多濺落的血點。

因庫房不需要保暖,所以這裡的溫度與外面沒有任何區別,血跡被完全凍住,猩紅的血觸目驚心,與馬富遠房間裡的血,幾乎一模一樣。

趙鋒看著這一幕,忍不住道:“我終於知道為何兇手會把現場偽造的那麼真實了,他把這裡看到的場景,直接在馬刺史房裡復原,可不就真實無比嘛!”

程處默等人都連連點頭。

劉樹義沒有耽擱,直接接過程處默手中的燈籠,仔細的檢查起來。

其他人見狀,都連忙下意識噤聲,生怕打擾到劉樹義。

劉樹義根據血量的多寡,確定了砍頭的位置。

他站在血跡的前方,低頭看著腳下厚厚的血跡,眼眸越發深邃。

“這裡是砍頭位置……那殺人的地方呢?”

劉樹義抬眸,環顧四周。

“這裡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馬富遠為何會來這裡?”

“主動到來?還是被兇手擄來?”

“官袍沒有掙扎痕跡,大機率不是擄來的……”

“若不是擄來,他還那般警惕,那麼是什麼理由,會讓他獨自一人,在深夜,前來這裡?”

劉樹義一邊沉思,視線一邊在地面掃視。

這時,他眸光忽然一閃。

只見他直接向前走了五步,來到了兩個架子之間的狹窄小路上。

他低頭看著地面上的一灘血跡,又抬起頭,站在血跡上,轉頭向前後左右仔細觀察。

“嗯?”

劉樹義眼眸忽然眯了一下。

“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嗎?”

眾人一直在緊張的關注著劉樹義,此時見劉樹義露出異樣神情,程處默連忙上前詢問。

只見劉樹義抬起手,將燈籠送到右側的架子前。

隨著燈籠的靠近,架子上一道染血劃痕,映入眼簾。

看著這道劃痕,劉樹義抬起手指尖輕輕觸碰,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幅畫面。

幽暗的庫房中,馬富遠來到這裡,忽然身後傳來破風之音,一柄匕首從黑暗中如毒蛇般竄出……

“會是這樣嗎?”

他眼中閃過沉思之色。

“劉員外郎……”

這時,一陣腳步聲迅速靠近,同時王矽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劉樹義抬眸看向王矽,就見王矽氣喘吁吁的說道:“下官將劉員外郎的話轉告了崔參軍……”

“哦?”

劉樹義挑眉道:“他怎麼說的?”

王矽忙道:“崔參軍說,他確實有關於此案的重要線索要告訴劉員外郎,只是此事涉及一些隱秘,所以他要親自與劉員外郎說。”

有了解釋,不再是不聽會後悔之類的高高在上的話……

杜構不由看向劉樹義,眼中充滿著感慨。

果真如劉樹義所言,隨著劉樹義的強硬與敲打,崔麟的態度有了明顯改變。

他目露沉思,心中不由自我剖析起來,自己是不是過於講和氣,過於迂腐了?

若換做自己面對崔麟,是不是就會被崔麟給欺負,從而耽誤本就不多的寶貴時間?

劉樹義看了沉思的杜構一眼,心中微微點頭,杜構太有原則,太有君子之風,在順境時,這不是壞事,可若是處於逆境,遇到那些故意找他麻煩的人,必會吃虧。

好在杜構不是一個固執己見之人,遇事喜歡思考,懂得自省,所以他也願意點撥幾句。

他看向王矽,道:“看來崔參軍已經明白眼前的境況,如此便好。”

“讓他過來吧。”

案子查到現在,他已經對真相有了一定猜測。

但想要找到兇手,還差幾塊拼圖。

他有預感,崔麟會為他送來這僅差的幾塊拼圖。

“好!”

王矽得到劉樹義的答覆,忙重重點頭。

其實他也不好過,一方面,他打定主意以後要抱緊劉樹義的大腿,故此對劉樹義,他必須要表現的足夠忠心與支援。

可崔麟,既是世家大族清河崔家的人,也是幷州司法參軍,且此來長安,品級必會再次晉升……無論身份還是地位,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因此,夾在兩人之間,王矽是戰戰兢兢。

誰也不敢得罪。

好在,劉樹義沒有讓他為難,只是讓他簡單傳話,便允許崔麟來見。

否則,若劉樹義還晾著崔麟,崔麟一怒之下,恐怕直接會轉頭來找他的麻煩,那個時候,他就真的處境艱難了。

王矽不敢耽擱,跑著來,又跑著去。

“劉員外郎,驛丞的訊息回來了。”

王矽剛走,程處默就來到劉樹義身旁。

他說道:“已經確認了,驛丞的鑰匙仍在他手中。”

劉樹義微微頷首,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以柳元明在牢內的算計來看,他們早就準備引起朝廷與息王舊部之間的爭端,所以昨夜殺害河北道官員領頭者的馬富遠,應不是臨時起意。

既然是早有預謀,那麼自然不會在鑰匙這件小事上,留下隱患。

畢竟若是臨時偷盜鑰匙,萬一被驛丞或者秦伍元發現鑰匙丟失,恐怕會第一時間來庫房檢視情況,那樣的話,他直接就會暴露。

所以,鑰匙明面上看不出任何問題,才正常。

秦伍元小心翼翼道:“難道是我們把鑰匙交給手下人來庫房開鎖時,被誰偷偷配了一把新的鑰匙?若是如此……”

他臉色有些難看:“兇手,會不會是我們都亭驛的人?”

聽到秦伍元的話,眾人心中皆是一動,他們也都看向劉樹義。

便見劉樹義指尖輕輕摩挲著腰間玉佩,沉吟片刻後,道:“可能性確實很大。”

秦伍元頓覺心底一寒,他咬牙憤怒道:“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做這種殺人之事!?”

劉樹義瞥了羞惱的秦伍元一眼,道:“秦驛使最瞭解都亭驛的人,若讓秦驛使猜測,秦驛使覺得誰最有可能?”

“這……”

秦伍元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搖頭:“下官不敢亂猜,而且下官也猜不出來,驛館內的所有人都很正常,下官與他們認識最晚的,也相處了一兩年,真的想不到誰的心思會如此險惡!”

劉樹義微微頷首,倒也沒有強迫秦伍元必須找出一個懷疑目標。

他沉思些許,向程處默道:“程中郎將,單獨聊聊。”

程處默一怔,茫然的與劉樹義來到無人的角落。

他好奇道:“劉員外郎,怎麼了?”

劉樹義看著他,道:“都亭驛所有地方,都搜查過了嗎?是否還有沒有查過的地方?”

程處默道:“發現這裡有問題後,就停止搜查了,怎麼?”

他心中一緊,忙問道:“難道這裡不是殺人之地?”

“程中郎將不必擔心,這裡確實是殺人砍頭之地。”

劉樹義安撫了程處默一句,繼續道:“不過該搜查的,還是要繼續搜查。”

程處默不解,蹙眉道:“既然都找到了,為何還要繼續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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