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年紀最小的解縉卻是去青樓最多的,正眉飛色舞地說著話呢。
“哎呀,陳兄,上次你可不夠意思啊!”
“我們三個一起去醉風樓,結果你一個人佔了上風,還把兒帶走了。”
“這次可不能再跟我們搶了!”
胡惟庸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但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開什麼玩笑,去青樓不就是為了那些漂亮姑娘嗎?誰會真的只是為了吃飯喝酒?
要是答應了,待會兒豈不是隻能看些沒意思的了?
見胡惟庸光笑不說話,解縉無奈地指了指他。
“陳兄,你這是憋著壞心眼呢!”
“是不是早就知道醉風樓有新花魁的訊息了?”
一聽到“花魁”兩個字,胡惟庸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醉風樓有新花魁了?
這事兒他可沒聽說過!
而且,憑他以往的經驗,醉風樓的花魁質量可是沒得挑。
現在老花魁已經到手了,既然有了新花魁,是不是該去驗驗貨呢?
要是確實不錯,帶回家也不是不可以啊。
他立刻一把摟住解縉的脖子,笑眯眯地說道。
“快說!”
解縉也是個愛湊熱鬧的性格,被胡惟庸這麼一弄,反倒更加興奮,笑著說:
“哈哈哈,原來陳兄你還不知道啊!”
“那你這回可真是趕巧了!”
“醉風樓最近可真是下了血本,不僅花大價錢從別處挖了個花魁,還弄來了八位才貌雙全的美女。”
“聽說見過的人沒有一個不心動的。”
“而且,今晚正好是花魁出閣的日子!”
“嘖嘖,咱們來得可真是時候啊!”
“怎麼樣,陳兄、孝儒兄,有沒有什麼想法?”
聽到解縉這番話,胡惟庸和方孝儒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都是過來人,誰還不知道誰的心思?
既然有當前,怎麼可能沒點心思?
三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果然,大家都是有共同愛好的好兄弟。
沒多久,三人再次來到了醉風樓。
一下車,他們就感受到了醉風樓的熱鬧氣氛。
真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啊!
望著擁擠的人潮,幾乎看不到多少尋常百姓的身影。
這裡大多是身穿儒服的讀書人,或是衣著華貴的富商巨賈。
要言之,今日這場合,要麼才華出眾,要麼財勢顯赫,要麼像胡大老爺那樣,才財兼備。
否則,這地方可不是普通人能踏足的。
三人整理了一下因乘車、嬉鬧而略顯凌亂的衣衫,毫不猶豫地邁步走進。
今日的醉風樓與上次來相比,又有了新的變化。
原本的素雅與奢華被徹底顛覆。
四處花團錦簇,香氣襲人,各色彩綢懸空而掛。
看到這一幕,即便是自詡見多識廣的胡惟庸,也不禁深吸一口氣。
老天爺,這得花多少銀子啊。
沒錯,連胡大老爺都為之驚歎,更不用說解縉和方孝儒了。
畢竟,他們清楚在這寒冬臘月里弄來這麼多鮮花,得費多少心思和錢財。
關鍵是,這些鮮花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純粹是裝飾之用。
再加上那一條條綵綢……
乖乖,光是裝飾的費用,就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
醉風樓這是要一舉驚動天下啊。
不過,胡惟庸稍作驚訝後,便恢復了平靜。
畢竟,論見聞,他足以傲視群雄。
他方才不過是對醉風樓的大手筆感到意外,真要論及大場面,他見過的可太多了。
然而,他淡定,一旁的解縉和方孝儒卻無法平靜。
兩人一路往裡走,一路驚歎不已。
好在其他人此時也在嘖嘖稱奇,倒也沒顯得解縉和方孝儒有多特別。
三人在龜公的引領下往裡走,順便聽他介紹今晚的規矩。
幾句話解釋下來,三人明白了,還是老一套。
唯一不同的是,上次只有一個花魁。
被胡惟庸奪走後,其他人只能隨意找姑娘了。
而這次,醉風樓另外推出了八位才貌雙全的女子,僅次於花魁。
只要才華出眾,保證人人都有份。
胡惟庸覺得,這個改動還是挺不錯的。
說白了,花魁只有一個。
若是才氣逼人,自然應該得到花魁的青睞。
花魁之名非人人可及,唯有卓絕之才方能傲視群雄。
然而,其餘女子亦有其用武之地。
醉風樓深諳此道,借文比之名造勢,吸引眾多豪擲千金之人。
解縉與方孝孺聞得老規矩,心中頓感安穩。
寫詩作詞對他們而言,雖不敢言無人能敵,但足以大展拳腳。
正當二人摩拳擦掌之際,醉風樓的卻神色驚恐,急匆匆地迎向大步而來的三人。
她拎著裙角一路小跑,拉住胡惟庸的衣袖,滿臉哀求道:“這位韋公子,求您今晚別再為難妾身了。
您已帶走一位花魁,若再如此,醉風樓恐將關門大吉。
妾身懇求您了!”
胡惟庸聽罷,心中疑惑不解:“我亦是來此消遣的客人,何以成了禍害?莫非我給的銀子是假的不成?今日若不將此事說清,我絕不罷休!”
胡惟庸怒火中燒,心想自己這等豪客,若在上輩子,早已被奉為上賓,何至於此?這不僅未給予優待,竟還想將他拒之門外,實在令人難以容忍。
他冷冷盯著,眼中寒意逼人,氣勢如山嶽般沉穩,令不禁心生畏懼。
她心中慌亂,深知醉風樓雖有其靠山,但若得罪了這等人物,後果不堪設想。
再堅實的靠山,表面上也得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