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的隔壁,自然就是卯兔。
一旁的小廝答應了一聲,一路小跑著把胡惟庸的“大作”趕緊送到了那三位才子所在的評判處。
誰知,他才剛剛遞過去,坐在中間的那位僅僅是瞟了一眼,頓時神色大變,一把抓住他問道。
“這位是哪位高才前輩所作?”
小廝被他問得一愣,勉強擠出個笑容道:“司馬公子,此作乃是寅虎閣客人所作,特意叮囑不讓報名字,莫要為難小的!”
被叫做司馬公子的才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聞言不僅沒生氣,反而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
“哦哦哦,是在下唐突了!”
“你先忙你的,我得好好欣賞一下前輩的傑作!”
“哦,對了,麻煩幫我傳個話,比賽不用繼續了,今晚的冠軍已經揭曉了!”
司馬公子這話一出口,不僅身旁的另外兩位評委愣住了,連附近參賽計程車子們也紛紛愣住。
另兩位評委湊近一看,也是迅速掃了一眼,隨即不約而同地喊道:“確實不用比了!”
司馬公子此時也恢復了鎮定,拿起手中那幅剛完成的作品,小心翼翼地舉到眼前,目光掃過臺下眾人,朗聲道:
“我剛剛已經宣佈冠軍已定,自然要讓所有人都信服。”
“這首在我們看來堪稱甲上等級的冠軍之作,現在就由我來為諸位誦讀一遍。”
“人生若只如初見……”
……
當司馬公子深情地誦讀出這首被他直接定為“甲上”的冠軍之作後,整個醉風樓內一片譁然。
有人激動,有人嫉妒,有人畏懼,有人羨慕……
人生百態,莫過於此。
誰都不傻,這樣的才華,要麼是前輩高人,要麼就是今科必中的大人物。
這時,眾人聽著小廝介紹這是寅虎閣的客人所作,一時間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紛紛衝到寅虎閣前,直接堵住了門口。
人群中,有幾個士子竟然認識解縉和方孝儒,當場就拉住他們,想要請他們介紹一下。
胡惟庸見場面越來越混亂,立即果斷地站出來說道:
“好了,各位同科何必如此客氣!”
“請問這位兄臺尊姓大名?”
胡惟庸眉頭一挑,嘴角微微上揚,朗聲道:“在下應天府!”
(本章完)
------------
?
眾人面面相覷,低聲嘀咕了幾句後,紛紛表示沒聽過這個名字。
寅虎閣的動靜鬧得太大,連外面的三位評委也坐不住了,紛紛湊了過來。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這句自我介紹。
其中一位評委皺著眉頭,看向司馬公子。
“司馬兄,你家是應天的本地人,對應天府的人脈很熟,你可曾聽說過這個人?”
司馬公子一臉為難,搖了搖頭。
“沒聽說過!”
“這也不奇怪,看人家這一身貴氣的樣子,估計是哪家高門大戶精心培養的嫡子呢!”
“你可別小看了這天子腳下、首善之地,這裡的高門大戶可不都是隻會出紈絝子弟的。”
“說不定哪家的公子比管教得還嚴格,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在家埋頭苦讀。”
“這才是大戶人家的底蘊!”
旁邊的兩位評判聽到這話,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而那些擠在一旁的今科學子,心裡卻是一片淒涼。
‘老天爺啊,今年的題目本來就怪,現在還冒出這麼多厲害人物,這可咋辦啊!’
‘之前那個憑一首《臨江仙》名揚天下的陳近南,現在又來了個?’
‘我們這種笨人是不是乾脆回家準備下屆科考算了?’
‘好傢伙,旁邊還站著個本來就拿了府試榜首的神童解縉……’
‘嘖嘖,這是不打算給我們留活路了啊!’
不提這些學子們的想法和推崇,解縉和方孝孺一左一右,拉著胡惟庸的胳膊,把人拉到角落,小聲問道。
“陳兄,你怎麼連名字都改了?”
“你不是叫陳近南嗎?怎麼又成了什麼了?”
“你不會是隨便弄個名號糊弄我們的吧?”
看著兩人焦急的樣子,胡惟庸笑了笑,拍拍他們的肩膀說道:
“大丈夫出門在外,怎能沒幾個換著用的名號?”
“這些都是虛名而已,難道還真要把自己的老底都露出去?”
聽到這話,解縉和方孝孺立刻神色一正,不約而同地衝著胡惟庸規規矩矩地拱手行了一禮。
“謹受教!”
胡惟庸看著他們這模樣,差點笑出聲來。
‘哈哈哈,不知道這倆傻小子將來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時,得驚訝成什麼樣!’
‘不怪我啊,我可都告訴他們了,出門在外得有幾個換著用的名號。
’
‘我可沒說這個陳近南的名號不是糊弄他們的吧!’
‘糊弄這倆傻小子,太好玩了!’
要是方孝孺和解縉知道胡惟庸這時候心裡想的話,估計得當場跳起來。
他倆可是真心佩服這位德才兼備的“陳兄”,尤其是這種視名利如糞土、不想出風頭的風範,簡直是高人名士啊。
寅虎閣的熱鬧並未因胡惟庸報出“”名號而減弱,反倒更加喧囂。
隨著時間流逝,人群愈發擁擠,幾乎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
“韋公子、韋公子……”
就在胡惟庸遊刃有餘地應付眾人,言辭滑膩、真假難辨之際,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
說來慚愧,胡惟庸對自己隨口報出的名號並未放在心上,以至於若非旁人提醒,他壓根沒意識到這是在叫他。
看著氣喘吁吁跑到自己面前的小丫鬟,胡惟庸微笑著問道:“何事?看你神色匆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