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試只考兩場,第一場是正試,第二場是附試。
正試考策論時文,附試考的除了時文外,還有一道數學題。
理科男姜豐一看題目就笑了。
“今有垣厚五尺,兩鼠對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問:何日相逢?各穿幾何?”
這是一道“盈不足”的應用題,可列一元一次方程求解,在後世,就是初一數學的難度。
對他來說當然沒什麼問題,難的是要用時人的方式來表述解題過程。
奮筆疾書了一翻,解完這道方程應用題,姜豐又往下看去,之前的那道“水火”的時文題目已經夠喪心病狂的了,這一回的題目更不要臉:“君夫人陽貨欲”。
姜豐:……
咳咳,這道題容易讓人想歪啊!
其實這道題再正經不過了,人家是“截搭題”!
這道題涉及了三句話:“邦君之妻”、“異邦人稱之亦曰君夫人”、“陽貨欲見孔子”,合起來就成了“君夫人陽貨欲”!
姜豐擦了擦額頭的汗,出題人為了防止押題也是煞費苦心。
據說在原來時空,清末有位大名人考院試時,也遇到不知所云的截搭題,他索性堆砌生僻字不知所云地答了一通,然後……過了~~
這就是院試難度。
除了不要臉的截搭題,就拿附試的“盈不足”題目來說,許多讀書人就對數學題抓瞎。
雖然子曾經曰過,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但是數學這種東西,它需要的是天賦啊!你不信去後世的初中看看,一元一次方程理解不了、解不出來的都大有人在!
這樣過五關斬六將,熟讀四書五經、通曉史書律法、做得了詩填得了詞,還要粗通數學,也只是一個秀才而已!
所以,凡是考中秀才的,也都是有真材實料的。
歷史的名人,中不了舉的比比皆是,考不中秀才的沒幾個。
比如說《聊齋志異》的作者蒲松齡,十九歲中了小三元,人人都以為他會金榜題名了,誰知鄉試屢試不第,最後成了一個窮困潦倒的老秀才。
再比如說獨秀先生,就是清末的秀才,因此去哪裡都被人高看一眼。
姜豐答完題就自信滿滿地交卷了。不知道是不是數學題為他節省的時間,這一次,他是第一個交卷的。
見他那麼早回來,蘇氏愣了愣,隨即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考完我們就不要去想了。”
都說第一個交卷的,要麼是學霸,要麼是學渣。見自己兒子那麼早交卷回家,即使是對自己的兒子有迷之信心,鑑於姜豐之前屢試不中的戰績,蘇氏也是七上八下的。
姜豐坦然地笑道:“娘,我這次一定能中的。”
一聽兒子這麼說,蘇氏頓時喜笑顏開,拉著姜豐往屋裡走,連聲說:“好!好!我說什麼來著?算命的說了,我是誥命夫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