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一起出門的共有五名考生,姜豐只認識府學的同窗盧遠成,其他四人都是盧遠成的朋友。
盧遠成是“資深”才子,考了好多年才在這一年一鼓作氣地拿下了舉人功名,自然不願再蹉跎下去,怎麼樣都要去京城搏一搏。
盧家是大戶人家,出行僕從、家丁都有,大家都很有安全感。
看到姜豐進京趕考都還帶著娘子,盧遠成搖著扇子笑了笑:“子英與弟妹真是伉儷情深!”
其他幾個舉人也是年近四十,有的孩子都差不多有姜豐那麼大了,都是搖頭失笑,年輕人啊,腎好!甚好!
熊楚楚躲在車廂裡,姜豐在外面和眾人應酬著,尷尬地說:“是我家娘子身體有恙,我帶她去京城求醫!”
見姜丰神色認真,不像是託辭。再者,也沒有用妻子的身體來做託辭的,盧遠成自悔失言,連連向姜豐道歉。
“無妨!不知者不罪!”姜豐也笑道。
會試通常是二三月,他們省距離京城遠,十一月中就要出門了,春節都要在京城過。
越往北走,天氣越冷。一場場寒流襲來、天地間都是一片白雪皚皚,如銀裝素裹的童話世界,看起來雖然美,但對於行路的人來說,就不太友好了。
如此艱難跋涉的,他們在途中的一個客棧困了好幾日。
與他們一樣被困的,還有南來北往的客商。
暴雪封路,只能等雪停再趕路。所幸一行人都是讀書人,互相探討學問也不算太煎熬。
這日,姜豐等人正在客棧的大堂用飯,順便交流一下學問,就看到客棧大門又有幾個人進來。
這幾個人有些奇怪,有兩個道士打扮的,有兩個和尚打扮的,還有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
客棧裡的人都好奇地看了過去。
但看那和尚拿著粗壯的禪杖和戒刀,一看就不好惹,眾人連忙轉移目光,不敢多看。
盧遠成他們也一樣,進京趕考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世上什麼人沒有啊!
掌櫃的親自招待這群特殊的客人,有些為難地說:“幾位客官,雪天滯留的客人多,我們只剩兩間房了,你們那麼多人,安頓不下。”
和尚說道:“出家人能有個地方遮擋風雪就好了,我們不講究,就兩間房吧。”
小二把這些人帶去房間,卻是兩個道士一間房,和尚和戴面紗的女子一間房。
大堂裡的人面面相覷,從來只聽說火居道士,難道還有火居和尚?這兩個大師傅還真是不講究!
姜豐也皺了皺眉,他方才那一瞥,看到了那個女子。
雖然帶著面紗,卻有種似曾相識之感,這個女子他絕對見過。
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