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聲音帶著哭腔,想要追上來,卻被陳玉安派人攔住。
薛皇后也下令將她帶回鍾粹宮。
許多人心裡覺得解恨。
容妃手段太狠了。
以前在潛邸時就這樣。
誰若得了聖上的眼,必要鬧出人命來。
可她母親是聖上的救命恩人。
無論犯過多少次,事後聖上都會輕拿輕放。
這一回,但願她是真的崩了!
然而眾人一想起她那個母親,就都搖搖頭,對此事不看好。
沒準等聖上萬壽節那日,她母親一說想她,聖上就又心軟,把她給放出來了!
御花園的一條小道上。
臨著水。
兩側是假山。
頭頂是明亮的上弦月,月光在肩頭灑落。
“皇上,今晚的事,可能真的不是容妃娘娘做的。”
雲霧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後頭綴著御前的人,不叫任何人近前打攪。
這話她說得很放心。
帝王看她一眼。
“你如何肯定?”
“太巧合了。”
雲霧柔聲分析道,“內務府是皇后娘娘負責的地方,嬪妾相信,以容妃娘娘的手段,憑她自己,是不可能看到冊子記錄的。
“再有,冊子上記錄了那麼多內容,怎的偏她就記住了那塊玉佩?
“應當是有人故意要她注意到。
“還有,事發地點,是從鍾粹宮去往養心殿的必經之路。
“嬪妾瞧見容妃身邊的宮女,手裡提著一隻昂貴的金絲楠木的錦盒,猜測裡面是給皇上的七夕禮物。
“何況,嬪妾一開始看見她時,她妝容精緻,面含春情,不像是要害人,倒像是要到皇上跟前邀寵。
“三公主也是在容妃出現後,才突然落水的。
“容妃娘娘一向不喜歡我,撞見這種事,再聽三公主身邊的宮女指責是嬪妾推三公主落水,定然會不顧一切地抓住這個時機跳出來。
“最重要的一點是——”
雲霧說到這裡,微微頓了頓,忽然朝他盈盈一笑。
陸堯被她笑得心中一動。
“是什麼?”
他忍不住問道。
“容妃娘娘她很愛您。”
雲霧杏眸仿若含著一汪秋水,“三日後是您的生辰,她斷不會在這種時候,主動謀劃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免得給皇上尋晦氣。”
陸堯聽完,似乎這一切都並不意外。
“那你呢?”他忽地問道。
“我?”
雲霧有些不解。
“容妃愛朕,那你呢?心中可有朕?”陸堯故意問道。
雲霧一聽,愣了下。
很快,她微微垂下頭,一手揉著腰間的細軟的衣帶,不說話,可面頰和耳垂卻分明紅了一片。
欲說還休。
這比直接宣之於口,似乎更為動人。
陸堯瞧著她,心中起了慾念。
“你這些日子,身子可養好了?”
他聲音低啞地問了句。
雲霧一下子頭垂得更深了。
好半晌。
她才應了一聲。
“嗯。”
聲音很低,又嬌又柔,夾雜著小女兒特有的情怯。
陸堯笑了笑。
隨即傳令。
“來人,擺駕昭純殿!”
雲霧頭一次坐上了帝王的儀仗。
訊息很快在後宮傳開。
“安置吧。”
翊坤宮裡。
淑妃聽聞後,放下手裡鑽研的一本棋譜,面無表情地說道。
“娘娘——今晚是屬於您的日子!”
一旁,大宮女明葉一臉不忿地道,“聖上許諾過,每年的七夕這晚,都會陪著您的!”
“住口!”
然而,淑妃凌厲的一眼看過來,“只此一次。
“本宮不想再聽到你口中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