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卯時便起床去上早朝。
雲霧就一直睡著。
辰時中,妃嬪們在永壽宮向薛皇后請安,唯獨不見雲霧的身影。
後宮的訊息傳得飛快。
聖上昨夜沒翻牌子,沒傳旨意,臨時起意去了昭純殿。
他寵幸雲霧,一夜幾次叫水,到天快亮了才消停下來……
如此盛寵,叫其他妃嬪們心裡都發緊。
尤其是關嬪。
臉上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上一回聖上去她那裡,沒多久就走了。
可在雲霧那裡,卻連床都捨不得下。
難怪容妃不喜雲霧!
那就是一個勾人的狐媚子。
上不得檯面!
一旁,江美人心裡也舒服不到哪裡去。
可瞧見關嬪的臉色,她就立馬好受了許多。
上一回聖上寵幸關嬪,那樣急匆匆的夜裡就走了,可見他並不喜歡關嬪,關嬪也伺候得不好。
她雖然未能侍寢,卻是跟雲霧一樣,是被事情耽擱了。
等聖上空下來,想到她,自然也會寵幸她。
到時候,她是要使勁渾身解數,也將聖上留一整夜的。
這樣想著,江美人臉上便浮起一抹羞澀的紅暈。
而坐在上首的容妃,臉色就更難看了。
前幾日,她都以身子不適為由,未曾來過永壽宮請安。
據說,因為那一日雲霧說她夜裡,恐怕會見到玉新和紅柚穿著紅衣的鬼魂出現在她床頭……
結果那天夜裡,突然起了大風。
各種動靜,把容妃嚇得一夜不敢閉眼。
之後,她便晚上都睡不好覺,只能白日裡補覺。
直到今日,好不容易調整好了,來永壽宮請安,卻沒想到,就碰上昨夜聖上寵幸雲霧一夜不停的訊息。
便是她平時侍寢,聖上也從未這般不知節制過。
容妃心裡既像被貓爪抓撓,又不停地冒著酸水。
難受得一批。
“這雲才人怎麼回事?不過昨夜侍寢了一次,就這般恃寵而驕,連給皇后娘娘請安都不來了?
“長此以往下去,這後宮裡,她還能把誰放在眼裡?”
容妃坐在那裡,忍著心裡的怒氣,故意挑撥道。
說完。
她就眼神直勾勾地挑釁地望著薛皇后。
薛皇后手裡端著熱茶,吹了吹浮沫,慢慢悠悠地淺嘗了一口。
隨後才不疾不徐地道:“聖上早朝之前,就派人來了永壽宮,替雲才人請假,要她今日好生歇著。
“所以,不是雲才人恃寵而驕,故意不來請安。
“而是聖上下了旨意。
“她沒法不遵從。”
三言兩語,就把容妃挑撥離間的話,給堵了回去。
容妃一聽聖上出面給雲霧撐腰,臉上一瞬間血色全無!
以前,聖上從未對她如此體貼過……
別說她了。
便是滿宮的妃嬪,無論是誰侍寢,次日都得照例來永壽宮請安。
只因聖上敬重皇后。
他不喜歡妃嬪們沒規矩。
可今日,他卻在雲霧身上,破了例。
容妃一瞬間握緊了椅子扶手。
她不能允許雲霧再活下去!
“臣妾身子不適,便先告退了!”
此時,容妃又是“唰”的一下突然起身,這般道了句,便帶著人氣呼呼地出了永壽宮。
薛皇后見此,冷笑了聲。
隨即便說起了正事。
……
永壽宮早間請安的那點風波,就如同一枚石子投入湖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