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姐姐你知道嗎?昨夜,若不是嬪妾求饒,說身子不適,實在受不住了,聖上都不肯放過嬪妾呢。”
果然。
一路上,江美人都在炫耀昨夜侍寢的事。
她說了兩句,就故意一臉天真地眨眨眼睛,望向雲霧,“雲姐姐,你之前侍寢時,聖上也這樣嗎?
“平日裡嬪妾瞧見他冷著臉時,心裡害怕得都不敢靠近。
“可沒想到,在床上時,他卻是這樣體貼。”
江美人說著。
話語間,已全是柔情蜜意。
雲霧笑了笑。
“江妹妹,看來,你還要多加努力啊。”
她眼眸彎彎地望著江美人,說道。
“雲姐姐這話……是何意思?我還要如何努力?”
江美人臉上炫耀式的微笑,微微一凝。
“聖上在床上時,若是對你感興趣,任憑你如何求饒,找什麼樣的藉口,都是不會理會的。”
雲霧一字一句地道,“他會一直做到他盡興,或是時間到了為止。
“否則,似你說的那般,你一求饒,他便放過你。
“這隻能說明。
“——他對你興趣一般。”
雲霧說完。
江美人臉上的表情,紛紛碎裂掉了一地似的。
雲霧瞧見她一時好似被打擊得連路宅鬥走不動了,杏眸閃過一絲散漫的嘲弄。
隨即就丟下江美人,徑自走了。
江美人呆在原地。
好一會兒。
恨恨地跺了跺腳:“現如今聖上都不去你那兒了,還在我面前得意個什麼勁兒?等著吧,早晚把你踩在腳下!”
這般說著。
一路氣呼呼地去了永壽宮。
卻是全然忘了,是她自己起的話頭,雲霧不過是如實告知罷了。
時間又是過得飛快。
九月初六,寒露。
九月初九,重陽。
這期間,雲霧一直未能承寵過。
可她卻一點不急。
好似夜間落葉上的霜珠,安然,靜謐。
九月十一這日,聖上又翻了昭蘭殿的牌子。
關嬪自是高興不已。
雲霧得知後,笑了笑。
又對團嬌吩咐了句。
團嬌聽完後,就去了御膳房領取晚膳。
這一夜。
正當關嬪準備伺候帝王就寢時。
後頭承乾宮又傳來訊息。
“皇上,江美人頭暈得厲害。”
於是。
帝王就又去了綺春殿。
不久後。
李太醫開了藥先行離開。
雲霧幾乎同時和關嬪一道出了綺春殿的殿門。
分別之際。
雲霧忽然開口說道:“以前,我總以為關嬪你表面看著落落大方,實則心眼極小,如今才知,是我誤會關嬪了。”
“你這話是何意思?”
關嬪原本不想與她多話。
然而此時聞言,腳步一頓。
“意思就是,關嬪念著姐妹情深,一次次縱容江美人截寵,實在是過於大方,叫人望塵莫及。”
雲霧語氣隨意地道。
關嬪一聽,臉色倏然沉了下去。
“你又想挑撥我和江妹妹的關係?”她冷聲質問。
“若你是這樣想的,那就繼續將所有侍寢的機會,全都讓給她吧,看看,她會不會讓你一次。”
雲霧聽完,這般笑了笑,丟下這幾句話,就率先回了泠月殿。
關嬪咬牙切齒。
在原地定定站了會兒,才回了景仁宮。
九月二十三,霜降。
關嬪再次被翻了牌子。
江美人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