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是心口發慌。
要李太醫說的話,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依舊是吃兩帖藥就好的。
“娘娘還要忍江美人多久?”
昭蘭殿裡。
蘭西甚至都哭了,“奴婢實在看不慣娘娘被她一次又一次這樣的欺負!
“聖上也是。
“明知道每回翻的事您的牌子,可只要江美人那邊一有點什麼風吹草動的,他就去了。
“去看一眼也就罷了。
“江美人一開口挽留,他就不走了!
“他這樣,對娘娘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關嬪聽著這話,心裡頭,始終覺得一口氣堵在那裡。
上不去。
也下不了。
叫她憋悶得難受。
“娘娘,此前您總疑心令嬪是在離間您和江美人的關係,可如今,奴婢瞧著,卻是令嬪早已看清江美人的為人,只是在好心提醒您而已。”
一旁,蘭夏也忍不住說道,“娘娘,您若是不信,不妨試試上一回令嬪的法子。”
“什麼法子?”
關嬪心煩意燥地問了句。
“下一回,等輪到江美人侍寢,你也試著‘病一病’,瞧瞧,她肯不肯讓您,就能知曉她對您的心,和您對她,是不是一樣了。”
蘭夏提議道。
關嬪聽了。
當時未說什麼。
可心裡頭卻默默記下了。
約莫五六日後。
帝王翻了綺春殿的牌子。
關嬪吹了冷風,命人去請太醫,說頭疼,似乎受了風寒。
訊息遞到綺春殿。
江美人正坐在那裡陪帝王看書。
聽見這話,摟住了他的脖子:“關姐姐習武,身體一向很好,小小風寒,根本難不倒她的。
“皇上,您不許去。
“您答應了嬪妾,今晚要陪嬪妾看完這本書的!”
陸堯似是對她有些無奈。
不過還是應下了。
只吩咐陳玉安,叫太醫好生照應關嬪。
這話。
被前去傳訊息的蘭夏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一臉氣憤地回去,將江美人如何阻撓聖上前來的原話,一字不落地重複一遍。
“娘娘,令嬪真是沒有說錯,江美人,不值得被娘娘那般深情厚誼地對待!”
關嬪聽了。
一向康健的身子,難得地病倒了。
她真的病了。
不能侍寢。
綠頭牌也暫時被取下來。
只聽人說,江美人如今聖眷正濃,春風得意。
而關嬪,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
帝王竟是沒想起來瞧她一眼。
江美人也始終沒來過。
倒是雲霧。
立冬這日,竟是帶著人來了。
“聽說你病情一直不見好轉,連太醫也束手無策,這是我從前在家中時,偶然得來的一張風寒方子,你找李太醫瞧瞧,若無問題,照著抓幾貼藥試試,興許就能藥到病除了。”
雲霧說著,將一張藥方遞過去。
關嬪靠在床上未動。
蘭夏倒是趕緊接過去了:“多謝令嬪娘娘關心。”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關嬪卻語氣有幾分尖刻地說道。
“看你笑話,也輪不到我吧?踩著你上位,又對你落井下石的人,並非是我。”
雲霧笑了笑,對她這話好似一點也不生氣,“我知你心中癥結在何處。
“今日一早,我已經提醒過江美人了,叫她來看看你,莫要把事情做得太絕。
“想來她要不了多久,就會來了。
“到底還要不要做姐妹情深?
“到時候,你們兩個不妨把話說清楚。”
雲霧說完沒多久,就走了。
下午,江美人果然終於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