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沒有人可以證明,這畫是溫氏家主溫長鍾所作。
即便宮中派人去道觀調查。
也只會一無所獲!
如此想著,溫夫人就又接著道:“皇上、太后娘娘或許有所不知,溫家主他,早在去年就因在山上不慎跌倒,傷了右手,因在山上延誤了醫治,導致他的右手已經不能畫圖。
“而這黃符紙上的畫作,瞧著那墨跡,還有紙張,都是至少半年以內的東西,沒有一點陳舊的痕跡。
“這一點可以找懂字畫的名家鑑賞,絕不會有錯。
“所以,此物絕不可能是溫家家主所為。
“還望皇上、太后娘娘明察!”
她這麼一說完。
太后就立即出了聲:“哦?溫長鍾傷了手?此事為何哀家從未聽說過?”
“太后娘娘見笑了,是溫家主他害怕失去天下第一工筆白描的美稱,所以一直不敢聲張。”
溫夫人立即道,“若太后娘娘不信,可以即刻派人去道觀中詢問那裡的道士。”
“你都這樣說了,還有何派人查問的必要?哀家信你,在這種事情上,你也不敢撒謊。”
太后語氣淡淡地說道,“如此說來,這巫蠱之術,只是一場針對淑妃的陷害。
“皇帝,你怎麼看?”
陸堯聽著,沒有立即開口。
他坐在那裡,一手扶著額頭,盯著溫夫人。
溫夫人一瞬間覺得壓力頗大,不禁更低了低頭。
陸堯則另一手,長指在椅子扶手上輕釦了兩下,顯得頗為悠閒。
心中則一片思索。
方才安寧嬤嬤提及此事時,溫夫人眸中的異樣,他並未錯過。
所以,他根本不信此事與溫夫人真的毫無干係。
但子不語怪力亂神。
似這等巫蠱之術,他從來不信。
整件事情,他在意的地方,在於雲霧。
她被人坑害,宮中到處有人拿流言蜚語誣陷她妨害皇后。
還有那幾只死兔子。
更牽扯到宮中各處,侍衛,內務府,御膳房,尚衣局……
“既然是陷害,背後必有陷害之人,巫蠱之術傷及母后和皇后的身體康健,更敢對國運動心思。”
半晌,陸堯終於開了口,“所以朕以為,此事不可如此輕輕放下。
“既然溫夫人說,宮中可以派人去查溫長鍾右手受傷之事,那就即刻派人去查,求證事實真相究竟如何。
“否則,豈非偏聽偏信?
“還有,若這黃符紙上的畫當真是他人模仿,更要將此人揪出來。
“若淑妃無辜,是被人誣陷,亦是得將幕後黑手找出。
“不然,往後此人只會越發猖獗,不斷地殘害後宮妃嬪,惹出事端來。”
太后聽著帝王一番話,心裡不大痛快。
他這意思是,她就偏聽偏信了。
不過如今他是皇帝。
又是自己兒子。
他們母子關係本就岌岌可危。
她自然不會跟帝王唱反調。
於是就只坐在那裡,聽陸堯繼續往下說。
很快。
陸堯手指又在扶手上重重一敲:“傳朕旨意,淑妃徹底解除嫌疑之前,暫時禁足於翊坤宮!
“無朕的旨意,不得離開半步!”
聖旨一出。
淑妃心臟頓時狠狠一抽。
從入王府成為他的側妃,再到入宮為妃,將近五年的陪伴……
他頭一次罰了她!
此時,饒是淑妃一向心性堅韌穩定,也不禁在心中發問——此次,究竟是誰害她?
當真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