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豔臉龐上,神情倨傲:“證據有三。
“第一,你與江才人早已交惡,有殺她的動機。
“第二,江才人從鹹福宮離開後,你曾離開過承乾宮很長一段時間,這一點,泠月殿的宮女春黛可以作證,她負責在外殿伺候,你只要離開,她必會知曉。
“第三,也是實證。”
說著。
容妃手掌一攤,上頭出現一顆鑲嵌了青玉的盤扣。
“令嬪,你應當識得此物吧?”
她氣定神閒,語氣篤定地道,“這是你那件半舊清漳絨灰鼠皮大氅上的,只要見過你穿這條大氅的,應當都有印象。
“你殺害江才人時,與她拉扯,她將你大氅上的這塊青玉盤扣扯掉,你慌亂之中沒有注意到,將江才人投入井中殺害,卻不知,此物一直被江才人抓在手中。”
說著,她將這塊青玉盤扣呈給帝王。
陳玉安連忙接過來,給帝王過目。
陸堯掃了一眼。
他自是認出來,這東西的確是雲霧那條大氅上的佩飾。
她那條大氅不是繩結繫帶,而是用這條盤扣,將兩邊扣緊。
這玉也不是什麼好玉。
他當時只瞧見一眼,就記住了。
此時。
妃嬪們議論紛紛。
“這好像的確是令嬪穿過的那條大氅上的,那塊青玉,我有印象。”
“我也記得,該不會是真的吧?她今晚便未穿這條大氅呢。”
“是,可她昨日來永壽宮請安,還穿的那條大氅,今日為何不穿?擺明了做賊心虛,怕被發現。”
陸堯聽著這些議論聲,不禁眉頭一皺。
他看向雲霧。
雲霧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一言不發。
這叫其他人見了,只覺得她是東窗事發,不敢抬頭見人。
容妃便是這樣想的。
“怎麼?令嬪往日都是伶牙俐齒,今日為何突然沉默了起來?是不是,證據確鑿,你也想不出任何為自己辯解的話了?”
她乘勝追擊道。
雲霧聽了這話,不得不抬頭。
“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內心真實想法。
“事實擺在眼前,你當然不知道如何狡辯了!”
容妃表情譏諷。
雲霧瞥她一眼,似有無奈地搖了搖頭。
而後道:“我說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因為容妃娘娘實在愚蠢,聽風就是雨,也不知道從哪兒得來我這塊青玉盤扣,就說是我殺的江才人。”
“賤人!你敢罵本宮!”
容妃一聽她竟然說自己愚蠢,氣得臉色一變。
“這難道不是嗎?”
雲霧看著她,搖了搖頭,而後無奈扶額道,“江才人遇害的那個下午,我的確離開了承乾宮。
“可我去的是尚衣局。
“從承乾宮到尚衣局,如何也繞不到御花園去。
“而我之所以去尚衣局,是因為皇上上一回見我穿那條半舊大氅,責怪我穿舊衣不穿新衣。
“事後,我心裡有些不喜。
“所以將這條大氅拿到尚衣局,請尚衣局的宮女替我將這大氅拆了,該做成棉衣,拿給我身邊的宮女穿……
“卻沒想到,有宮人不守規矩。
“偷偷拿了這塊青玉盤扣跑到容妃娘娘跟前,騙娘娘說此物是從江才人手中得來的……”
說到這裡,雲霧停頓了下,像是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又搖了搖頭,才接著道,“若江才人手裡真有此物,當初她屍體從井裡撈上來時,以皇后娘娘的明察秋毫,怎會沒有發現?
“輪得到容妃娘娘你,事後突然得到這樣重要的線索?
“容妃娘娘難道就沒有想過,這,沒準是一個針對你的,巨大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