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無稽之談,寒生笑了笑,走過西屋去探望山人一家了。
沈天虎精神上彷彿有些崩潰,走起路來跌跌撞撞,劉今墨抓住了他的一條臂膀,這樣才順當了一點。
不到一個時辰,他們途經路過那處荒墳崗。
咦,朱醫生視線之中,沈菜花那被掘開的墓穴周圍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土狗,足有數千只之多。
大家停下了腳步,驚訝的望著那些忙忙碌碌的土狗,它們在幹什麼呢?
土狗,學名“螻蛄”,也叫蝲蝲蛄,生著複眼,善於倒退著行走,可入藥。朱醫生走到穴坑邊上朝坑內望去,發現它們正在搬運土粒,好像在掩埋什麼物體。
“那是什麼?”朱醫生手指著坑內露出一角的東西說道。
沈天虎縱身躍下坑底,伸手用力拉出那物體,原來是一條舊麻袋。朱醫生注目細看,發現麻袋上有些乾涸了的血跡和白色的汙跡。
就在這時,土狗開始蜂擁而上的朝沈天虎的身上爬去,褐麻麻的速度極快,同時以三角形的開掘式前足撕扯嗜咬沈天虎的皮肉,沈天虎大聲嚎叫起來,眼瞅著渾身上下已經看不見他的本來面目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劉今墨悄無聲息的凌空而起,半空中探出手一抓,將其憑空拎了起來,飄出兩丈開外,投到草地上,然後劈手奪過麻袋,順手甩入墓坑內。
土狗們紛紛從沈天虎的身上爬下來,一古腦兒的撲向麻袋,重新掩埋起來。
再看沈天虎,早已衣無整縷,被瘋狂的土狗們的鋸齒前足切割得渾身冒血,體無完膚了。
朱醫生趕緊上前,開啟藥箱,開始為沈天虎清理傷口,消毒和包紮。
這些土狗好像個頭比普通的要大近一倍,而且眼睛都是血紅的,鋸齒足也鋒利許多,它們為什麼會死命的攻擊沈天虎呢?
“那條麻袋上的血跡和白色汙漬或許是墓主人的,感覺到陰氣很重,不知是什麼人的?”劉今墨說道。
朱醫生嘆息道:“那是沈菜花的墓。”
“這麼說,那條麻袋與這個叫沈菜花的人有關,這麼多的天螻會被其陰氣吸引,此人確實不簡單呢。”劉今墨說道。
是啊,說不定是蔭屍呢,朱醫生忐忑不安的想。
朱醫生處理完沈天虎的傷,站起身來道:“我們走吧,出了那竹林就到了。”
劉今墨攙扶著沈天虎,三人穿過那片毛竹林,來到了沈天虎家的草房前。
院門外站著沈家婆娘,表情呆滯,眼光痴痴的望著院子的一角。
院子的角落裡是雞窩,由竹子搭蓋而成,頂上鋪著茅草。窩裡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死雞,脖頸上都被咬開了一個傷口,雞毛上面斑斑血跡。
沈才華渾身**著坐在雞窩裡,白嫩的面板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他聽見了腳步聲,緩緩地轉過頭來,黑黑的瞳孔,幾乎見不到眼白,紅瑕瑕的小嘴,衝著朱醫生他們詭異的一笑,露出了兩排血紅的牙齒……
朱醫生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寒氣,這已是鬼胎無疑了。
“朱醫生,怎麼辦啊?”沈天虎忍痛央求道。
朱醫生沉吟道:“待我想想用什麼藥來鎮靜他,我們先把他弄出來。”
“我先試試抱他出來。”沈天虎慢慢踱過去,輕輕將手伸進了雞窩裡……
“嘶……”沈才華猛地一晃腦袋,張開嘴巴,照著伸過來的手指就是一口,同時還發出恐嚇的嘶嘶聲。
沈天虎趕緊收回手,差一點就被咬中。
劉今墨對朱醫生說道:“要我把他點倒麼?”
朱醫生點點頭,提醒道:“孩子太小,出手要輕。”
劉今墨點點頭,貼近雞籠,出指照著嬰兒腰間的昏睡穴輕輕一點,無聲無息如閃電一般迅速。
沈才華張開小口探頭欲咬,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渾身一麻,便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