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人發力越來越狠,桌子終於在這個年代裡承受了它不該承受的委屈與重量,在兩個老男人的愛恨情仇中成為了犧牲品,列為兩截,粉身碎骨。
然而即便是桌子的犧牲卻也渾然不能讓這兩個老男人有半點的悔意,他們繞開了桌子的殘骸,乾脆利索的用手對手,再次開始了新一輪的較量。
繼續下去,真讓人擔心房子會不會也成為兩人鬥爭之下的犧牲品。
好在此時,救世主家樂及時趕到。
“大師、師傅!吃早點了”!
家樂吃力的搬著一張桌子走了進來,蘇元和箐箐緊隨其後,正在角力中的兩人見狀,礙於在弟子面前要保持當師傅的威嚴,只能就此罷手,各自搬了兩張椅子走了過去。
早點不算豐盛,卻勝在量多,別的不說,稀粥絕對管夠,在桌子上放好了花生、鹹菜、豆腐乳之類的下飯菜,五人依次坐下坐下,一休大師和四目道長兩人又同時伸手搭在了桌子上。
蘇元看的眼皮直跳,開什麼玩笑,報銷了一張桌子還不夠嗎?還要繼續?
我的早點還在這桌子上呢!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見此狀況,蘇元輕咳一聲道:“咳咳,一休大師、四目道長,你們要是有什麼的話,還是吃飽了再說吧,這可是家樂的一番心意呢”。
“是啊是啊!師傅,你們快點吃吧”!家樂也在趁機勸說道,而箐箐則是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人,她搞不懂這兩人究竟是為何。
顯然是旁人的話起了作用,四目道人和一休大師依舊對視著,但是卻拿起碗喝了一口稀粥,緊接著一休大師伸手想夾一粒花生米,但下一刻卻被四目道人同樣用筷子夾住了。
家樂見狀,嘴角不由得出現一抹苦笑,然後對著蘇元和箐箐說道:“蘇大哥、箐箐啊,我們還是躲開著吃吧”。
箐箐睜大著純真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為什麼要躲開著吃啊,很沒禮貌的”。
好言難勸,家樂只能苦著臉夾了塊豆腐乳,小聲說道:“那你自己保重啊”。
蘇元也默默地夾了點菜,起身躲到另一邊,多聽好人言,總不會吃虧,家樂是個明白人,聽他的總不會錯。
在起身離開的時候,家樂偷偷靠在一休大師身邊,小聲道:“大師,我師父的脾氣你也清楚,讓著他點啊”。
一休大師聞言,默默的鬆開了筷子,在他把筷子縮回去之後,四目道人也放開了筷子,一臉的得意與高傲,彷彿像是在說我就喜歡你這種看不慣我又那位沒辦法的樣子。
兩人扒拉了幾口稀粥,一休大師又去夾花生米,不出意外,還是被四目道人攔下了。
兩人默默地繼續對視著。
一休大師:(你是不是想搞事)
四目道人:(是又咋地,小老弟)
四目道人用挑釁的眼神看著一休大師,一休大師默然的收回了筷子,下一刻,筷子瘋狂的在幾碟小菜上反覆橫跳,戳來戳去,四目道人嚴加防範,不想讓一休大師有可乘之機,但最後還是被一休大師搶到了一碟豆腐乳,而他卻因為太過用力,將筷子插在桌子的縫隙裡頭一時半會還拔不出來。
這下輪到一休大師挑釁了。
一休大師夾起一塊豆腐乳,在四目道人面前揚了揚,那得意的神情,彷彿再說:
就這?
小老弟你就這本事?
恰好此時箐箐神助攻般的給了個噗笑的聲音,想笑又強行忍住了。
四目道長是個死要面子的人,在小輩面前出糗,他哪裡能忍受的了這種委屈,一使勁,筷子掙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打在一休大師的筷子上,二話不說就把那塊豆腐乳拍飛,正中箐箐的腦門。
啪!
一塊豆腐乳!
啪啪!
兩塊豆腐乳!
箐箐委屈的放下了筷子,起身走到家樂和蘇元站立的位置,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委屈到無疑加復的地步,恨不得立刻撲進蘇元這溫暖帥氣大哥哥的懷抱裡要輕輕抱抱舉高高。
蘇元什麼都沒說,眼觀鼻、鼻觀心,老神老神的喝著粥發出‘呲溜’‘呲溜’的聲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個時候要裝傻,不管是誰贏了,都不利於他的舔狗計劃,而家樂卻在一邊對箐箐說著同情的風涼話。
這傻孩子,活該他單身!
蘇元如是想到。
“對不對,叫你要躲到一邊了,你看看,現在可好了,豆腐乳、雙響炮”。說著家樂還秉承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將箐箐臉上的豆腐乳扒拉道碗裡。
箐箐白了他一眼,恨恨的一腳踩了過去,轉身就走,小辣椒的性格暴露無遺。
家樂疼的直抱腳,臉色漲紅,委屈的說道:“箐箐,你.蘇大哥,箐箐她踩我幹嘛”?
蘇元對此投以一個同情的眼神,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沒救了,治不好,注孤生,告辭”!
說完後,已經吃飽了的蘇元轉身把碗筷放回到廚房裡去了。
而桌子上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兩位高人互相傷害,一臉的鹹菜、蘿蔔乾、豆腐乳糊著,談不上誰輸誰贏,最後一桌子的才都浪費,才堪堪打成一個平手。
一休大師見狀,得意的笑了,畢竟他先贏了一局。
“喝粥!喝粥哈哈”!
喝粥!喝你個頭!
沒能贏回來,四目道人很不甘心,於是一計未成又心生一計。
趁著一休大師仰頭喝粥的時候,四目道人忽然在桌子下抬起腳,腳尖對著一休大師的要害部位,直接戳了過去,看的家樂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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