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道是天因。
這首小詩,也可以作為語言演變的一個有意思的佐證。”
秦晴侃侃而談,一個美女竟然還能有這麼好的學問和頭腦,真是難得了。
“秦晴好厲害,我再補充一點,現在的客家話,就是宋朝時的開封話,是宋朝北方民族遭到入侵,南遷後帶到南方去的,是不是和現在的開封話,也完全不一樣了呢?所以我才說王同無知。”
胡夢說完,還忘不了奚落一下王同,而王同則攤手聳肩,眉毛一挑,一臉的無辜,這個動作是很西方。
我的研究方向主要是古代的經濟,對語言演變方面,還真的所知甚少。不過,為了在秦晴面前顯示一下,我還是有點實力的,便稍微思考了一下說:“聽完秦晴和胡夢的觀點,我覺得這種語言的演變,也是非常合理的,比如在兩千多年前時,廣東的人口也就十萬多點,要是中原地區,忽然去了一支幾十萬的大軍,人數比當地人都多,肯定會極大的影響當地語言,使帶過去的語言,漸漸成為主流。”
秦晴、胡夢好像很同意我的觀點似的,連連點頭,王教授也微笑著說:“小明說的沒錯,語言這東西,和人口的多少還是很有關的,比如,王安石初到京城上任,官話說的很不好,皇帝就專門排了個人,常住在王安石家中,教王安石說官話,可過了一年後,王安石的官話非但一點沒提高,而那個去教官話的人,卻染上了王安石家鄉的口音,因為王安石一家老小,還有僕人,說的都是家鄉話,而家裡只有那個教官講官話。”
大家聽完王教授講的這個故事後,都會心的笑了起來。
真的像秦晴和王教授說的那樣嗎?這個縣城裡大部分人,難道真是秦人後裔?恐怕還應該找更多的證據。
我們找的這家館子,應該是縣城裡最好的,並且生意非常好,下午四點多,已經差不多滿座了,據前臺的服務員說,每到飯點,這裡都會排隊的,另外,我們之所以選這家,還因為這裡只做本地菜。
為了避免嘈雜,我們五個特地選了個單間,可以安靜地邊吃邊聊。
“你好,這是你要的菜,野菜燒斷頭魚,各位慢用。”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手腳利落的給我們上了第一道菜——一個和臉盤大小的砂鍋,而砂鍋裡就是燉好的魚。
當大家看到這盆魚時,不由得都呆住了,因為這道菜太特別了——幾條十厘米長的魚,被剁掉了頭,並且被煮熟了,但卻能仍然搖擺身子,在砂鍋芳香四溢的魚湯中,悠然的遊弋著!
我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會這樣!
上菜的服務員見我們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由得微微一笑說:“諸位以前可能沒見過,才覺得稀奇,其實,這就是我們最有名的當地菜之一,您在別的地方,是絕對吃不到的。”
王教授指著鍋裡遊動的魚說:“小夥子,那這砂鍋裡的魚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呢?如果說是死的話,它怎麼還會遊呢,並且這遊起來的姿勢,簡直和活魚一模一樣;但你說它們是活的吧,這不但魚頭被剁掉了,並且也被煮熟了,又怎麼可能活呢?”
我們也連連附和著表舅問:“是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秦晴皺著眉頭說:“哎呀,看起來好怪異,我都有點不敢吃了。”
這小夥子倒是少年老成,不慌不忙地向我們解釋說:“各位不要擔心,也不要感到特別奇怪,其實,這道菜在我們這裡曾經很普遍,只是做起來極麻煩、極費工夫,因此現在一般人家很少做了,大多也不會做了,而是都選擇到我們這裡來吃。不客氣的說,這道菜算是我們的鎮店之寶了。
另外,這砂鍋裡的魚,當然是已經死了。那為什麼還會游來游去呢?這需要事先對魚進行特殊處理。
就是當魚從溪水裡捕回來後,要先放在盆裡養七七四十九天,並且在養的時候,盆裡的水必須要放入一種草藥,這種草藥,是經過特殊配置的。燉的時候,也不能隨便燉,而必須放在砂鍋中,用山中一種特殊的果木來燒,那種果木的火焰發綠色,第一次看的話,還是挺瘮人的。
要燒三炷香的時間,才能做成這道菜,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這道菜就做不成。
前兩年的時候,有個外來的大老闆,吃過我們這道菜後,讚不絕口,想把這道菜引進到大城市裡去,但一離開我們這個地方,這道菜的味道就全變了,即使其他的環節和材料都完全一樣,您說怪不怪?”
大家聽這個服務員滔滔不絕地說著,都聽的津津有味。而王教授則快速拿出本子,飛快地記著。也正是這道菜,讓我們接下來有了意想不到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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