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說到了這兒，剩下的活兒就不是我的了。
我看梁曉茹還在安撫葉芬芬，把目光投到了沈雲霞身上，我自顧自地走到了她的跟前。
沈雲霞都驚呆了，有些錯愕地看著我。
我聽梁曉茹說過，沈雲霞和囚犯幾乎不談感情，做起事來一板一眼，但她的審訊技術很好，很多次抓到犯人的破綻，推測出的線索立功。
估摸著她也不明白，我咋就三言兩語就把葉芬芬給說哭了。
她再傻也知道我這麼一番言語，居然撬開了葉芬芬的嘴，接下來只要處理得當，葉芬芬把她知道的情報供出來，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這可是大功一件。
“沈警司，我們出去聊一聊？”我壓低聲音，一邊顧及著後頭還在情緒不穩定的葉芬芬對她說道。
“行。”沈雲霞和我走到了診療室外，幾個獄警看到我們倆出來，還真有點驚訝。
“你要說什麼？”沈雲霞比我想的要通情達理得多，這也側面印證了梁曉茹的話。
她確實是一個積極為公，不太在意個人得失的主兒。
“葉芬芬手裡掌握著明州市某個非法組織重要的線索，我想請沈警司幫著審理一下，儘可能把裡頭的線索套出來。”我深思了許久，最終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說道。
“什麼？你居然不怕我把你法辦了？”她一挑眉，語氣裡多了幾分挑釁。
我苦笑著舉起手：“我怎麼不怕，別說和你說這些了，剛才在和葉芬芬對峙的時候，我的手都在抖……這事兒辦不妥，我是真會被你們送進號子裡。”
“好在葉芬芬還有點良心。”我嘆息道。
雖然事情發生得極快，但就在短短的幾分鐘內，每次等待葉芬芬做出反應，我都必須屏息凝神，我都覺得我的心臟負擔從未這麼大過。
沈雲霞沉默了一會兒：“你為什麼會選我？根本上這事兒還是要讓領導做判斷吧？而且我還覺得你是嫌疑人……”
我聽她沒有直接拒絕，心裡暗自鬆了口氣，誠懇地說道：
“關於我的事，你在審問葉芬芬的時候，應該就能知道她為什麼非要誣賴我，我希望你來審理，也是我覺得你在這方面更有經驗。”
我撓了撓臉：“當然最終的判斷還是領導來下，要說我是不是有點私心，也不是沒有。我們倆好歹都是同事，我也不想咱倆關係太生疏了，就當是我賣你個人情了。”
“哼，你倒是不藏事兒。”沈雲霞臉色稍有緩和，只是語氣上仍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我知道她性子硬，也沒往心裡去，反而靜靜等在一旁，靜候她的選擇。
她沉吟了片刻：“行，這件事我來辦，只要交到我手裡，我一定給你收拾得一清二楚。還有！我不喜歡欠人人情，如果葉芬芬確實是誣陷你的，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
她銳利的眸子盯著我，最終說道：“當然，我還是很反對你這麼個男醫師出現在女監內，我們倆當不了朋友，你也別費功夫和我套近乎了。”
我苦笑了兩聲，沒有繼續這麼說。
這人還真就是銅牆鐵壁，油鹽不進的主兒，和梁曉茹所說一般無二，都是剛硬過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