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何安立即搖頭否認,目光不禁露出一些慌亂,“少爺,我真的只是摔跤而已。”
“大膽!”紀寧突然沉聲一喝,叱道,“你明明不是摔跤,卻謊稱摔跤,當本少爺眼瞎了不成?!”
何安頓時被嚇得“撲通”地跪下,但是仍緊閉著嘴巴,不肯道出真相。
雨靈出聲勸道:“安叔,您就實話實說吧。即便是跟人打架了,少爺仁慈,也不會太怪罪您的。我也會給您求情。”
“謝謝雨靈姑娘的好意,我真的只是摔跤而已。”何安一口咬定自己摔跤道。
紀寧沉默一陣,嘆氣道:“既然你眼中已無我這個少爺,那麼回家之後,我便把你的僕籍文書還給你,恢復你自由之身,好聚好散……”
“少爺——,求求您不要趕我走……”何安嚇得哭喊叫道,“砰砰”地磕頭如搗蒜,不一會兒功夫,額頭被磕得鮮血淋漓。
紀寧強忍著不忍之心,故意冷聲說道:“既然你還心戀紀家,那麼你就不該對我說謊。說吧,你是被誰打了?”
何安停下磕頭,猶豫一陣,才迫不得已說道:“……張明。”
“紀敬身邊的奴才?”紀寧星目一寒,沉聲問道。
“是的。”何安答道,“剛才我去菜市買菜,無意中遇到張明。他故意把一件瓷器摔碎了,誣陷是我把他的瓷器碰落摔碎的,要我賠錢五十兩。我不承認,他就夥同紀府幾個家丁一起打我……”
“少爺,您千萬不要跟他們置氣。”話未說完,何安又趕緊乞求道,“如今我們已經搬出紀府,不是紀府的人了。紀府勢大財粗,咱們惹不得。我無大礙,修養兩日就好了,不打緊的。”
紀寧上前親手扶起何安,用撫慰的語氣說道:“你不敢跟我說實話,就是怕我年輕氣盛衝動找紀敬算賬,是吧?”
其實,他一開始就有所猜測。
何安為人老實謹慎,怎麼可能輕易與人鬥毆呢?肯定是被有人主動挑釁打起來的,而且打何安的人是他紀寧惹不起的人,生怕給他招災,才情願獨自一人默默承受委屈,也不肯告訴他。
“其實,你錯了。”紀寧不等何安回答,接著說道,“他們是有預謀的,真正的目標是我。此次我們忍辱吞聲,他們下次只會變本加厲。”
紀寧咬牙決絕地道:“所以,必須討回公道!”
何安忠心如此,他焉能做縮頭烏龜,不給何安討回公道,讓何安受委屈?
若不如此,窩窩囊囊,忍辱偷生,豈不是白到這個世間走了一遭?!
必須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快意恩仇!
說罷,他帶著一腔怒火,大步走出三味書院,要去紀府找紀敬算賬。
何安急忙追上,“撲通”的跪在紀寧前面,擋住紀寧的去路,“砰砰”地磕頭哭勸道:“少爺,您不能去啊!千萬不要去紀府。咱們剛剛有點起色,正當忍辱負重,積累力量,萬萬不能因為小不忍打斷了上升勢頭。等您成就才學,考了舉人,中了進士,誰還敢欺負我們?到時候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我不過受了這點傷,根本算不得什麼,您萬萬不能因為我以身犯險。您若是出了差池,我就是九死也無顏去見老爺和夫人!”
“您若是去紀府,我立即撞死牆上!”
說罷,他立即向旁邊的院子圍牆衝撞過去,嚇得紀寧和雨靈急忙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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