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剛才所使的快劍竟是為了迷惑我,讓我誤以為那是他最快的出劍速度,此獠好深的心計!現在才是他真正的實力!”
心念電閃,一陣冰涼滲進江流兒的脊樑,使得他渾身上下頓時冷冰冰僵硬。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可能能夠避開這一劍,心如死灰之下,索性閉目等死。
劍快!人快!心更快!
陸瑾手中的軟劍閃電般刺去,劍鋒閃爍熠熠生光,劍尖卻只是挑斷了江流兒用以束髮的黑色絲帶便收回,其後陸瑾持劍而立,臉上已是露出了輕鬆之色。
全場緊張的氣氛驀地靜止,一點聲音也沒有,圍觀的人們全都不能置信的望著這一幕,眼中閃動著驚訝莫名的神光。
束髮絲帶既斷,江流兒的長髮立即不受約束的滑落,在微風中擺動不止,恰如此刻江流兒的心情飄忽忽沒有了半分著落。
他錯愕的望著面前的陸瑾半響,這才嗓音顫抖的言道:“你……不殺我?”
“殺你作甚?!”陸瑾正容言道,“你並沒有欠我一條命,而是欠妃然娘子一個道歉而已。”
江流兒一陣默然,臉上罕見露出了幾分羞愧之色,忽地又不解問道:“你腰間藏了什麼東西?為何我的劍刺不進去?”
陸瑾輕輕一笑,掀開衣服下襬,露出了一條蹀躞腰帶,指著上面明晃晃的金制獸面扣頭道:“剛才你正是刺中了這個東西,此乃全金製成,為我娘子送給我的禮物,即便是削鐵如泥的長劍也刺不進去。”
“原來如此!”江流兒發出了一聲不可名狀的無奈嘆息,依舊非常的想不通,異常鬱悶的言道:“所有人的蹀躞帶均是系在外面,你為何卻是系在了衣服裡面?”
陸瑾展顏一笑,說出了一個令江流兒更是鬱悶的答案:“因為本郎君喜歡。”
江流兒:“……”
其實陸瑾之所以將蹀躞帶系在外衣裡面,並非是他著裝異於常人,而是那柄平日裡藏在鯊魚皮套內,圍在腰間的軟劍便是他系在袍服表面的外腰帶。
但是因這條外腰帶不能掛物,故而陸瑾只能將可以掛東西的蹀躞帶系在裡面,用以掛荷包、魚符等不可或缺之物。
當然陸瑾也有想過將蹀躞腰帶系在外面,而軟劍則系在裡面,但一想到對敵的時候取劍非常不方便,他就只能放棄了。
沒想到今夜卻因這麼一個小小的原因,就令江流兒志在必得的一劍落空,敗在了他的手上。
這時候,圍觀的人們才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喝彩之聲,嗡嗡哄哄匯成了一片巨浪,在深夜的洛陽城傳了很遠。
畢竟今晚,他們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神話,一個默默無名的青年居然能夠與洛陽名俠江流兒對戰,而且江流兒還敗在了他的手裡,若非輕言所見,所出去一定沒幾個人會相信。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相信到得明日,這位與慕妃然有所瓜葛的白衣郎君便會名震整座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