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轉身進了糕點鋪後院,這分店的事宜還是要儘快提上日程,在這京城,他還需要更多的助力,更多的據點以做後備。
澤蘭回了商府,立馬被商陸的人給叫去了書房,澤蘭心中一緊還以為有什麼要事。急匆匆趕去書房,連衣服也沒有來得及換。
商陸坐在書房的輪椅上,正支著頭看著桌案上一份書簡,就聽見澤蘭急匆匆趕來的腳步聲,他疑惑的抬起頭來,就看見澤蘭因為快走而微微泛著紅意的雙頰。
“怎麼如此著急?可是糕點鋪子出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澤蘭進了書房,看到商陸完好無損的坐在那裡,閒情逸致的翻看著一張竹簡,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關心則亂了。
澤蘭頂著商陸疑惑不解的視線,頗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眼睛:“無事,我在前頭聽下人傳話,相公找妾身可是有什麼要事?”
商陸這才反應過來,對著澤蘭不好意思的微微發窘的臉,很給面子的沒有笑出聲來,他的眼底噙著一抹笑意,對著澤蘭招了招手。
“不是什麼大事,都是傳話的下人沒說清楚,你且到這裡來,看看這份書簡。”
商陸把手裡剛剛在看的書簡直接遞給了澤蘭,澤蘭猶豫了一下,看商陸心情頗好的模樣,也就沒再遲疑,接過那份書簡就翻閱了起來。
澤蘭看著書簡臉色卻變化莫測,從一開始的疑惑不解,到恍然大悟,到隱隱激動驚喜,她看完手裡的書簡,猛的抬頭看向了正默默注視著她的反應的商陸。
“這,這是?”
“沒錯,是驛站的傳書。”
商陸沒再賣關子,看到澤蘭這般不敢置信的模樣,索性也就直接告訴了澤蘭這個好訊息。
“這是我外祖父那裡傳來的家書,我這兩日便會回信一封託驛站的信差把信給寄出去,你若是有要帶出去的信,可以一道交由我一起寄出去。我的信,想必那些沒眼色的下人是萬萬不敢輕舉妄動的。”
商陸正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清楚的瞭解到澤蘭有多麼的想念家鄉,又知道澤蘭在京城在這商府毫無根基,想要安全的將一封家書給帶出去,送到邊疆,根本無異於白日做夢。
這些日子以來,澤蘭幾乎算是與邊疆的家人徹底斷了聯絡。商陸先前因為與澤蘭兩看相厭,又誤會重重這才從來沒有想過幫澤蘭寄家書回孃家。
但是這幾天來,商陸已經在心裡完全承認了澤蘭這個娘子,又加之前些天的誤會,心裡對澤蘭又是愧疚又是憐惜,這才在今日剛收到外祖父傳來的家書,就立刻想到了讓澤蘭順帶也寄出去一封。
澤蘭心裡感動的無以復加,她先前雖然對半夏嘴硬的說過不打算寄家書出去,其實不過是心裡知道自己的家書多半連商府都走不出去,就會被扣下來,這才索性不留絲毫餘地的否認了想要寄家書回去的心思。
夜深人靜之時,澤蘭嘴上不說,心裡也是極為難受的。
澤蘭想到先前商陸為自己尋來的那位邊疆廚子,以及現在的這次寄家書回去的機會,一時之間心裡面念得全都是商陸的好,對於他冷漠乖戾的脾氣完全忘記在了腦後。
澤蘭本來就是這樣簡單的性格,只要有人對她有一點點的好,她就能一直記在心裡,所以前世才會在商仁和秦白芷虛偽的示好和挑撥下,如此死心塌地的和商陸劃清了界線。
可是直到臨死的那一剎,澤蘭才算是真正的醒悟了過來,與其和秦白芷商仁那等心思歹毒,虛偽無比的小人相處,商陸這般從不掩飾喜怒的性子,才更加的讓人放心。
可恨前世澤蘭醒悟的時候已經太晚,澤蘭不止一次的感激上蒼垂憐,又給了她一次從頭再來的機會,這一次面對這般對她的相公,澤蘭心想,她一定會竭盡全力治好相公的雙腿。
澤蘭應允了商陸提出代寄家書的提議,卻轉而一想,提到了先前在糕點鋪子門口遇見商仁的事情。
“相公可知,三日後就是鳳姨娘的生辰,到時候闔府大宴賓客,少不得又是一番喧鬧,相公可做好了打算?”
澤蘭的話裡不無擔憂,商陸素來喜歡清淨,最討厭那些虛偽的應酬,但是身為商府唯一的嫡出大少爺,在那天來的這麼多權貴豪門裡面,少不得要出來露個臉,這是最讓商陸厭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