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這是說哪裡的話?弟弟豈會這般小氣,將大嫂的馬車支走做什麼?若是大嫂不嫌棄,弟弟可以載你一程。大嫂,上車吧。”
商仁定定的看向澤蘭,眼睛裡滿是遮掩不住的不懷好意,澤蘭心裡越發沉下去了,但面上還是滴水不漏。
澤蘭心裡清楚,若是讓商仁看出自己的孤立無援和半絲束手無策,他對待自己的態度就全然不會是如今這般以禮相待了。
“二弟說笑了,相公馬上就會派車來接我,你我身份有別,還請自重。”
澤蘭皮笑肉不笑的出言拒絕,這在商仁的預料之內,只是這一次時機難得,若是在被錯過,商仁想要再次得手便更是難上加難了。
“大嫂你就別騙我了,大哥那個性子怎麼會喜歡去人多的地方,更何況全京城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大哥那雙病腿,哎呀呀,換做是我也不敢大庭廣眾出來任人側目吧?”
顧忌到在大庭廣眾之下,商仁沒敢把話說的太絕,“丟人現眼”這四個字,到了嘴邊囫圇了一通,說出來卻是“任人側目”了。
澤蘭的眼神之中似乎冷的可以掉冰渣子,只不過商仁心中太過篤定,絲毫沒有將澤蘭的姿態當一回事,左右翻不出浪花來,眼神在犀利也掉不了他商仁一塊皮肉。
“大嫂還是別再猶豫了,這兒離商府遠著呢,若是不乘我的車,這夜深人靜的,又人多手雜,大嫂一個年輕女子獨自在這大街上晃盪,還是很危險的。”
澤蘭聽出商仁話語之中的威脅,心裡更加警鈴大作,腦子裡面飛快的思考著脫身之法,奈何商仁一行來勢洶洶,根本沒有給澤蘭準備的機會。
“大少奶奶,請上馬車。”
商仁眼神一個示意,就有會意的下人上前想要強行將澤蘭請上馬車。
“放肆!商仁你……”
澤蘭心下一凜,後退一步,剛要大聲呵斥,不管不顧的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和商仁徹底撕破臉皮,就忽然聽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
“這是在做什麼?商仁,你想對我的夫人做什麼?”
澤蘭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去,眼裡的驚喜一瞬間爆發,竟然真的是商陸!而一旁本來搖著摺扇一派風流瀟灑的商仁,在看到商陸坐在輪椅裡冷然看向自己的時候,徹底嚇癱了。
“大,大哥,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出門的嗎?”
商仁乾巴巴的問話幾乎僵在喉嚨裡面,心裡那一點兒對澤蘭的不懷好意瞬間全部消失殆盡,只恨不得立刻從商陸幾乎要殺死人的視線之中逃離,逃的越遠越好。
商仁本能的對商陸有一種畏懼,明明商陸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一個雙腿殘疾在商府不受寵的嫡大少爺,就算有外祖父一家的扶持,也段不應該會給向來胡作非為的商仁這般大的影響。
商仁嚥了一口口水,訕笑了兩聲,將摺扇收起來,抵著唇邊輕咳了兩下,對著商陸和澤蘭假笑著打了個哈哈:
“原來澤蘭嫂子之前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既然嫂子已經等到了大哥的馬車,那弟弟我就不打擾了,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這就告辭了。”
商陸看著商仁落荒而逃的背影什麼也沒有說,還好他來得及時,商仁沒有真的做出什麼,但也因此,商陸沒有足夠的證據拿捏商仁,給他個教訓。
不過,商陸心中暗沉,這個商仁最近幾次三番對澤蘭動手,既然他已經把手伸到了要不起的東西上面,就要做好被斷腕的準備。
商陸最後看了一眼商仁消失的方向,輕輕的撣了撣衣襬,彷彿已經將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撣到了地上。
“相公,你怎麼這會兒就出來了?”
澤蘭看到商陸把商仁給打發走了,心裡鬆了一口氣,若不是商陸又一次恰巧出現,澤蘭恐怕真的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擺脫商仁的糾纏。
澤蘭心裡也很是驚奇,不知為何重生之後每每自己遇到麻煩都是被商陸所化解的,冥冥之中彷彿有這一根看不見的繩子,將她與商陸越拉越近。
“商仁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商陸沒有正面回答澤蘭的問題,只是神色認真的詢問了一句,澤蘭微微有些不解,卻沒有多想,她只是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