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篤定了崔扈找不到他想要的東西,一定會無功而返,卻不料算漏了崔扈的無恥。崔扈聽到澤蘭的反擊,也不生氣,反而好脾氣的笑了笑,但是瞬間崔扈就沉下了臉色,指著澤蘭身後大聲呵斥。
“來人,給我把那個偷了我東西的大膽賤婢給抓起來。”
說著竟然就要指使人來抓澤蘭背後臉色發白的半夏。澤蘭臉色一變,想要攔住那些人,就被崔扈帶來的一個身強力壯的婆子給攔住了手腳。
就這麼一耽擱的功夫,半夏已經讓幾個女婢給抓住了手腳。半夏心中大亂,以為是崔扈認出了自己就是昨日教訓他的人,所以才要把她抓住教訓一頓。
“大少奶奶救命,半夏沒有偷別人的東西!”
半夏手腳發冷,心裡雖然害怕,卻咬死了不肯鬆口,只抓著崔扈遞出來的那個由頭,辯解自己並未偷走崔扈的貴重寶物,絲毫不提昨日的事情。
澤蘭心裡知道半夏這個丫頭最是倔強脾氣,恐怕落到了崔扈的手裡會討不到好,澤蘭心裡又是焦急又是愧疚,都怪自己貿然得罪崔扈,才害得半夏又要為自己受這無妄之災。
澤蘭腦子裡面一瞬間閃過前世半夏忠心耿耿卻被秦白芷算計的與自己離了心,最後被賣去鄉下生生磋磨而死的下場,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將半夏救出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帶走。
澤蘭掙脫不開絆著自己的手腳的婆子,只能厲聲呵斥崔扈:“崔扈,你沒有證據就不能帶走我的人,我自己身邊的人我最清楚半夏的品性,絕對不會做出偷雞摸狗的行徑,你不能帶走半夏。”
“這可就要看夫人你的態度了。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婢女罷了,她們生來卑微,就是一群賤骨頭,夫人身份高貴又怎麼能看透這些人的心思。還是我替夫人好好審問一番為好。給我帶走。”
再不濟,崔扈身上還頂著一個禁衛軍副統領的名頭,背後站著的是國公府和三皇子,要是在這小小的禪房之中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婢女大動干戈,實在是得不償失。
可是半夏對澤蘭來說又怎麼能算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婢女。澤蘭眼看著崔扈就這麼將半夏給綁走了。
半夏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約莫是擔心自己說錯話連累了澤蘭,這會兒閉口不言,就這麼順從的被崔扈的人給提溜走了。
澤蘭心裡焦急的上火,半夏這個傻丫頭不會是想要替自己擔下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吧?澤蘭眼看著半夏就要消失在院子裡,趁著身邊抓著自己的婆子放鬆了下來,一把掙脫。
澤蘭往崔扈處走了幾步,想要直接不管不顧的動手阻攔,徹底撕破臉皮,沒想到垂在身側的手卻被商陸突然扯住了。
澤蘭的腳步不由得一頓,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在抬頭來,澤蘭已經看不見半夏的身影了。
澤蘭垂下眸子,手掌突然緊攥成拳,感受到身邊商陸緊緊拉著自己的力道,澤蘭深吸了一口氣,一把開啟商陸抓著自己的手。
“為什麼?你可知道半夏對於我來說絕不僅僅只是一個卑微的奴婢,你可以袖手旁觀,膽小退縮,但你阻止不了我。商陸,你真讓我失望透頂。”
說罷,澤蘭頭也不回的追了出去,將商陸甩在了身後,就像是兩顆好不容易在寒冷之中彼此靠近彼此溫暖的心,又一次相互背離。
商陸什麼也沒有說,就這樣沉默的看著澤蘭漸漸遠去的背影,院子裡的丹桂落完了花瓣,只餘下空蕩蕩的枯枝,寒風吹過,瑟瑟的發出空洞悽清的呼嘯。
“大少爺,您為何不跟大少奶奶解釋清楚?分明是因為那崔扈身後跟著三皇子的探子,所以您才不便暴露。”
影七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商陸獨自一人沉默的坐在荒涼的庭院之中,想到大少奶奶對大少爺滿心失望的眼神,微微不解。
“我不需要讓她知道這些,雲閣的事情是把雙刃劍,知道的越多越危險。以蘭兒的性子,若是告訴她三皇子在暗中監視我這件事請,憑藉蘭兒的睿智敏感,一定會順藤摸瓜發現雲閣的事情。”
現在三皇子既然已經懷疑上了商陸就是雲閣的幕後主人,為了避免雲閣暗中尋找多年的六皇子的下落被三皇子發現,商陸只能暫且蟄伏起來,寧願被澤蘭誤會,也不能暴露在三皇子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