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靈馨聽完,哭聲更大了,急得崔文昊不知改怎麼勸。鄭靈馨的變化明顯是從土匪窩把她救了出來的原因,她肯定是想用身體來報答自己,崔文昊說:“那個,其實你不用這樣,再怎麼說我也不能眼看著你讓土匪抓了去。”
“嗚嗚,是不是誰被土匪抓了你都會去救?”
“嗯,路見不平,就得拔刀相助。你不用學那些以身相許的,不值當。”
“值!”
我靠,她說的斬釘截鐵,崔文昊說道:“那我跟你說實話吧,你還小,我不能跟你圓房。今天,要麼你穿上衣服,我在床邊睡,要麼我出去睡。”
關於年齡的問題,鄭靈馨聽盈香說過,居然是真的,想來這是崔文昊的底線,她沒辦法改變,只好說道:“只要你在這兒睡覺,我穿。”
鄭靈馨說完,起身要到衣架拿衣服,崔文昊怕她著涼按住她說:“我來,你躺好。”
可算是不再說話,崔文昊身邊有個她,睡覺也不踏實,不過至少能對得起太真了。
天一亮,崔文昊就竄了出去。家裡的長輩都忙著朝事,不用請安。
路上買了些吃的,到了嶽觀分給小道童和師父。除了吳筠的幾個親傳弟子,別人對他還是不錯的。再怎麼說他也是吳筠的掛名弟子,輩分在那邊擺著呢。
道士們看他回來都很高興,爭著朝他施禮。崔文昊發了果脯,帶著一大包來拜見師父。
見禮之後,兩人說起近況。崔文昊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吳筠看他臉色慘白,問過之後才知受傷剛好。
崔文昊如坐針氈,吳筠拂塵一擺笑道:“你自己去觀中走走吧。”
“呵呵,師父,弟子一去多半年,還真有些想觀裡生活,我去溜達一下。”
“去吧,如若無果,回來找為師。”
崔文昊作揖徑直往別苑而去。到了門口,崔文昊愣住了,別苑大門緊鎖,看樣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了。他大驚下,翻牆而過。
伊人已去,別苑中空無一人。崔文昊雖不死心,直到最後一間房看完,才確定太真已經不在此處。
崔文昊的心一下子空了,他往門口一坐,思索著太真的過往。這時候他發現,對於太真一點都不瞭解。
她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裡?太真從未提起過,崔文昊不禁哈哈大笑,兩人的感情僅僅是一夜有情?
失戀的痛楚如刀割一般,胸口生疼。他這時候想起師父剛才說的話:“如若無果,再去尋他。”
難道師父的意思是知道太真去哪裡了?崔文昊驚喜之下起身就跑。
吳筠依然在大殿中打坐,看他前來,起身說道:“隨我來。”
“是,師父。”
吳筠帶崔文昊來到臥房,從高臺上拿出一個盒狀的東西,說道:“這是太真留給你的。”
崔文昊接過盒子就要開啟,吳筠急道:“等等。你不知道盒子怎麼開啟?”
崔文昊看了一眼盒子,問道:“師父,這怎麼了?”
“這是冰心箋,如果你硬拉開,裡邊的信件就會被銷燬。”
“啊。”崔文昊又仔細看過盒子,盒子四面都有一個凸起和幾個凹槽,看樣子應該是把它撥到哪一格,然後才會開啟,有點密碼鎖的意思,他不解問道:“師父,這該怎麼開?”
“我來吧。”吳筠接過冰心箋,在盒子的四面撥動了幾下,蠟封脫落,盒子開了。
吳筠遞出盒子說道:“出去看吧。”
“是,師父。”
盒子裡是一封留給崔文昊的信:
奉君知:
妾身無法與君話別,遇君之後,妾身方知愛意何來。妾身自知與君可得千年之戀,奈何妾身命運多戕,君之愛戀無緣擁抱。
光陰三月,妾身心身俱滿,天上人間想來不過如此。
然妾身無法擺脫命運之安排,只得隨波逐流。
君自珍重,後會無期。太真灑淚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