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吧。”
羅義把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鄭銘聽完,說道:“好了,我有數了,你先委屈幾天。”
“謝縣丞大恩。”
鄭銘急匆匆的回去。崔文昊正在家裡吃飯,孫氏在一旁問話。鄭靈馨和千兒根本不關心崔文昊在外邊有無兇險。
聽到他們一家在外遇到強盜,崔文昊中了一刀,兩人連頭都沒抬。
“文昊,傷的不重吧?”鄭銘臉色大驚,他最關心的香火的事。
“沒事,已經好了。”
孫氏說道:“怪不得我看你臉色有些不對,剛才還以為是勞累過度。”
崔文昊看孫氏有些擔心,說道:“娘,就是流了點血,沒事了。”
“沒事就好,你可得好好休息。”
“嗯。”崔文昊吃完飯,問道:“父親,那個羅二子找你什麼事?他好像是那個酒樓的老闆。”
一聽羅二子,鄭靈馨也為之動容,鄭銘忙說:“也沒什麼事,受了些冤枉,想讓我還他個清白。”
“哦,我聽說他酒樓的菜不錯,比我做的還好吃。本來想去嚐嚐,結果就碰上這事。”
鄭銘說:“文昊,這事不怪你,為父會秉公處理的。”
“好,父親,可千萬別輕饒了那些壞人,連孩子都打,太不是東西了。”
“嗯。”鄭銘生怕崔文昊問個不停,趕緊招呼盈香:“盈香,熱水做好了沒,快帶姑爺去沐浴。”
“是,老爺。”
崔文昊起身說道:“父親,孃親,那我去了。”
“快去吧,洗澡後,早點歇著。”
“誒。”
盈香這次可不依崔文昊,硬是服侍他洗澡,她摸著後背上的傷疤眼淚不住的流。
“你再哭你就出去吧。我不習慣洗澡的時候別人看著。”
盈香緊抹眼淚說道:“不哭了。”
千兒進來添熱水,偷瞄了一下崔文昊的後背,出去後跟鄭靈馨比劃著說:“姑爺背上真有一條五尺長的傷疤。”
“他不是挺能打的嗎?怎麼還會受傷?”鄭靈馨嗔道。
千兒說道:“小姐,姑爺遇到的可是強盜,你不記得兩年前了?那些人都不要命。”
“還是他武功不行。”
“小姐,可不能這麼說,姑爺又要保護家小,又得跟強盜打架,能打退強盜已經很不容易了。”
“千兒,你現在怎麼幫著他說話了?”
千兒一撇嘴說道:“小姐,你想過沒有,其實姑爺人挺好的。”
“好什麼好?辦事沒個章法,說話沒有水平。”
“哦。”千兒端起木盆說道:“我去給姑爺打水。”
鄭靈馨雖然嘴上說崔文昊的不好,心裡想想千兒說的可能也對,至少他很包容自己,換成別人不管是不是上門女婿,早跟她鬧翻了,可是崔文昊從來不計較這些。處處忍讓,雖然不說話,平時的行為卻無法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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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後堂,鄭銘正跟縣令申金廟商量大鬧酒樓這件事。王興業顯然是託人找過縣令了,這件事本就是一樁小事,打一頓,罰上三個月苦役也就了了。如此一來,羅二子的酒樓就黃了,沒了生計,不知還會有什麼事兒發生。
鄭銘建議嚴懲行兇者,申金廟心裡開始發毛。他本想給王興業一個面子,結果鄭銘說得有理有據,完全不是羅二子的錯。鄭銘的老子現在是吏部尚書,管著他們的升遷,萬一弄不好,自己的前程就算沒了。
權衡利弊,申金廟決定秉公執法,洛陽令不比其他小縣,犯不上為這點破事給自己的政績弄上汙點。
公堂之上,申金廟依律重打楊承平等人,判他們賠償醉清風損失,徭役三個月。
楊承平別提多冤了,王興業也沒辦法,只好替他們交了贖金。
羅二子出了衙門就開始大叫縣令青天,辦案公正,引得路人駐足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