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宋

第18章升堂問案

胡員外一聽果然是這件事,不由打了個哆嗦,抬手抹了一把額前的冷汗,定了定心神才說道:“縣尉老爺,休聽他人閒話。她女兒賣到我家做丫鬟,我們夫妻待她如女兒一般,從來沒有半點虧待她。就算她做錯了事,我們也從不打她罵她。沒想到那天她突然得了暴疾,挺不了一個時辰就沒了氣。郎中說她得的是瘟疫,必須儘快入土為安,否則其他人也會染上。我也可憐她夭折,便撥了十兩紋銀買了口薄木棺材,將她收殮,為了怕引起其他人染上疾病,便匆匆將她葬在城外亂墳崗老歪脖樹下了。”

卓然又問道:“是哪個郎中給她看的病說是瘟疫的?姓甚名誰?從實說來!”

胡員外沒想到卓然會問得如此仔細,不由得張口結舌。

忽聽得院子外他的夫人尖著嗓子接話道:“是個走方的郎中!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看完之後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裡去了,不過他的醫術很高明的……”

還沒等她說完,啪的一聲,卓然將驚堂木在桌上重重一拍,指著外面那三角眼婦人說道:“你這刁婦,公堂之上,本官不問你,你居然敢隨意插話,咆哮公堂。當真不把王法看在眼中嗎?來人,掌嘴二十!”

兩邊衙役立刻上前,將那三角眼婦人扯了過來,一腳踢跪在地上,一手按著她,一手抽出後腰插著的傳呼令牌,左右開弓,噼裡啪啦打了她二十令牌,打得她的雙頰頓時腫得跟豬頭似的,慘叫連連,血水都把下巴和衣領弄溼了。

抽完嘴巴子之後,兩個皂隸才惡狠狠才將她推倒在地,回到原位。那夫人掙扎著爬起來跪在地上,抽噎著不敢說話也不敢哭。

卓然目光重新落在驚恐萬分的胡員外身上,冷聲道:“說吧,是誰給那可憐的丫鬟看的病?”

“的確是個走方的郎中,看完之後就走了,不知道他從哪裡來,又到哪去,連名字也未曾問過。”胡員外照著夫人的話說。

卓然冷笑:“你們倒是打的好掩護,居然能想出走方郎中這樣的藉口來,想讓本官無法查洵是吧?須知欲蓋彌彰,往往弄巧成拙。本官問你,你們這樣的人家,也算是武德縣的大戶,有的是錢,難道花不起錢請縣城裡知名郎中嗎?為何找個走方郎中來隨意看了?可見純屬一派胡言!”

那胡員外嚇得咚咚磕頭,他已經感覺到這次這個縣尉似乎要真的查這個案子了,不由的心驚肉跳,說道:“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

“冤枉?本官從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走一個壞人!本官已經稟報知縣大人同意,重審此案,開棺驗屍。本官要當著你們的面檢驗屍體。你說她是患了瘟疫而死,如果本官檢驗之後,證明她真是被人害死,本官到想看看你該如何解釋!”

胡員外一聽這話,不由得一顆心沉到了底。他不知道埋藏了好幾年之後的屍骨會不會腐爛,不過若是真的腐爛了,成了一堆白骨,那就應該看不出來究竟是不是掐死或者打死的了吧。

想到這,他心裡一個勁到禱告老天爺保佑,一定要讓那屍體爛成一堆白骨,這樣就死無對證了。他心裡很是有些後悔,當初應該一把火將屍體燒了,那就一了百了,現在卻落了個把柄,只能看看老天爺是不是幫自己了。

卓然說完這話,便站起身對旁邊的老婦說道:“走,開棺驗屍去!”

卓然頭天配製好的藥劑都裝在一個小箱子裡,讓貼身小廝郭帥揹著,跟著他的轎子出城驗屍,給行走不便的老婦也準備了一架驢車。

坐轎子卓然還是頭一回,坐進去之後覺得遠沒有現代社會轎車那麼舒服,不過被人忽悠忽悠的抬著走,到還是很有些意思的。

最拉風的是,他的隊伍前面有挎著腰刀的衙役鳴鑼開道,吆喝著“閒人迴避。”還有衙役舉著迴避牌,浩浩蕩蕩,沿著城裡街道往城外而去。

他從轎簾處向外看,見到街邊行人一個個束手而立,不敢亂走動,臉上滿是敬畏,要等他的官轎過去之後,這才敢隨意活動,這種官老爺的做派還真是有些讓他感覺飄飄然。

鳴鑼開道一路出城來到了亂墳崗,這才落了轎。已經有不少閒人跟著,站得遠遠的,指指點點的圍觀。已經聽說官老爺要開棺驗屍查案子。

這案子是那個天天在衙門哭訴的老婦狀告胡員外強暴姦殺她閨女的事,這件事城裡不少人也都聽說了,所以都很好奇,想來看看究竟官老爺能查出個什麼名堂來,能否為這可憐的婦人申冤。

按照慣常開棺驗屍的規矩,卓然的記憶中是這樣的,來開棺驗屍的官員並不會親自驗屍,而是遠遠的坐在一頂大傘之下交椅上,由仵作開棺驗屍,之後把結果告訴官員。官員認可檢驗結果後,仵作填寫屍格就完成了。

開棺驗屍按照規定官員必須親力親為,但通常情況下,官員自己是不會上前檢視屍首的。主要原因一來是因為官員都怕晦氣,二來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些官員實際上對驗屍並不在行,上去看了也白看,不如全部假手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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