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小隊長不再,村民們也不想幹活。
看到有陌生人來聊天,紛紛圍了過來。
“老哥,周黃河在村裡可是土皇帝,你在這聽聽就算了,可別到處說,要是讓他知道了,非找你麻煩不可!”
有人好心提醒。
“他這麼厲害?我又沒犯法,難道他還能把我抓起來?”
汗衫中年一副不信的表情。
“嘿,你還真說對了,周黃河可不管什麼犯法不犯法,在村裡,他就是法!”
“他兒子是民兵小隊長,想抓誰就抓誰,打一頓都是輕的。”
“要是把他得罪狠了,給你扣上一頂大帽子,送到公社去。”
以前村裡那些不聽周黃河話的“刺頭”,全都被這麼收拾了。
“這麼說,周黃河簡直無法無天,難道公社就不管嗎?”
汗衫中年表情嚴肅起來。
“誰敢管?”
“公社的社長跟周黃河是穿一條褲子的,你前腳敢去公社告狀,周黃河後腳就來抓你。”
“這世道,沒辦法啊……”
也許是平時壓抑了太久。
面對這個陌生人,大家紛紛控訴起來。
最嚴重的,是唐瘸子。
他腿有點殘疾,走路和幹活都不怎麼利索。
但是老婆卻有幾分姿色。
周黃河就想方設法刁難他家。
直到將他老婆給睡了,這才罷休。
唐瘸子是個孬人,為了生活過得去,只能忍了。
這事村裡都知道。
“居然還有這種事!”
這已經是欺男霸女了,嚴重違法事件。
汗衫中年都不由得震驚起來。
同一時間,村裡幾個小組的村民聚集地,都出現了陌生人來聊天詢問。
有些警惕的小隊長,發現有點不對勁,把人趕走。
有些沒當回事,任憑村民聊天,反正他們也不幹活,別鬧出事就行。
這一天,幾乎成了村民們的控訴大會。
此時的周黃河,渾然不知。
他帶著周小川,來到了村裡的倉庫。
倉庫外面,已經停好了一輛騾子車。
“都快著點,別磨磨蹭蹭的!”
周小川吆五喝六,對著手下兩個民兵吼。
兩個民兵苦著臉,每個人都扛著一袋玉米,費勁地放在車上。
周小川這人很不講究。
自己吃香喝辣,對其他人對非常吝嗇。
而且翻臉不認人。
把手下這些民兵當奴隸使喚。
雖然大家都煩他,可見人家是民兵小隊長,又有個當村長的爹,只能忍著。
當所有玉米都搬上了車,周小川連根菸都沒給,揮了揮手就趕人離開。
“靠,數鐵公雞的,一毛不拔。”
“他吃肉,連口湯都不給咱們喝!”
“唉,誰讓人家有個當村長的爹呢。”
兩個民兵離開一定距離之後,都罵罵咧咧起來。
“陳木生,帳該怎麼記,自己有數吧?”
周黃河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悠閒自在。
“明白,有受潮損耗的,有被耗子吃了的,還有救濟村裡的困難戶……”
陳木生是駕輕就熟。
在倉庫正規賬本上很快就記了下來。
接下來,只要在暗地裡那本賬本上記號,秋收之後再用村裡糧食把帳平了,就萬事大吉。
他摸到牆壁上的磚,抽出來。
周黃河也放下茶缸,注視著。
賬本上記錄著他的真實收支,馬虎不得。
好在陳木生為人醒目,一起幹了好幾年,還算靠譜。
就在周黃河以為這次也會像以往那樣,一切順利的時候。
卻發現陳木生身體忽然變得僵硬。
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那裡,久久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