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縮在袖袍內的手,緊緊捏起。
“蘇少爺可沒請你進去!”火燭冷漠回應。
對這文幼平,他早就不爽了。
明明就是他的錯,自己不承認錯誤,反而讓母親代為認錯?
這種只顧自身尊嚴的家族廢物,火燭打心底看不起,就是要讓他不爽。
跟著蘇木到現在,他算是見識到了他的厲害,丁點不怕因此而加深文幼平的怨恨。
“你……”
“不得無禮!”
陳美瑤回頭來瞪著文幼平,呵斥道:“給我老實在外面等著,好好反省。”
“以後,你不要想仗著自己是宰相之子就想做什麼做什麼!”
警告完,她才動腳進入院內。
文幼平面色慘白,衣角顫抖。
蘇木正好從屋內出來,陳美瑤快步上前,半彎著腰,姿態卑微的說:“蘇少爺,是我管教不言,還希望蘇少爺能不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蘇木沒搭理她,徑直走到涼亭內躺到躺椅上。
陳美瑤心頭雖然一陣堵塞,卻任何情緒都不敢表露出來,乖乖的跟著走進涼亭。
蘇木沒說話,陳美瑤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合適。
現場氣氛,一時間說不出的壓抑。
陳美瑤內心越來越緊張,比皇上站在面前還要緊張,以至於她緊張得雙腳發軟,要有些站不住。
“夫人,坐下吧!”
就在陳美瑤即將跌倒的前一刻,蘇木開口了。
強撐著虛軟雙手放在腰間款款一謝後,陳美瑤才趕忙坐到石凳上。
“夫人,想我去救宰相,也不是不可以!”
“但我有一點要提前宣告!”
陳美瑤趕忙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宰相乃是沾染到邪祟之物,導致邪氣入體,這情況並不多見,處理過程將超出你們的認知!”
“所以在我治療的過程中,不論我做什麼,我都不希望聽到一句質疑聲!”
“不管是誰,只要出聲,那不好意思,我會立馬停止一切,然後你們該準備後事就準備後事!”
如此說,是因為蘇木知道這些家族的風氣。
仗著家中有大官,別說是文幼平這級別的家族少爺,就算是府內奴僕護衛,都自認為高人一等。
敢在自己面前囂張,他就要讓囂張之人立馬笑不出來。
“是!”
看到希望,手腳又恢復少許氣力的陳美瑤趕忙起身,認真說道:“我保證蘇少爺在治療的過程中,不會再有任何異議。”
“否則,蘇少爺可直接離開!”
蘇木嗯了一聲,說:“那夫人先回去吧,我稍後就到!”
陳美瑤欣喜點頭,像面見皇上時一樣,小心翼翼的後退到涼亭外才轉身。
一路離開,一直到走出蘇家大門,她才敢放鬆。
“孃親,如何?”文幼平急躁詢問。
“蘇少爺已經同意為老爺治療!”
想到兒子的脾氣,陳美瑤忽然停步盯住他。
從未見過的眼神,看得文幼平頭皮一陣發麻。
“平兒,我最後提醒你一次,將你這些年所積累的囂張無力給收起來!”
“特別是蘇少爺給老爺治療期間,你要麼就離開,不要待在現場,要麼就一個字都不許說!”
“你要敢說一個字,那你就去邊關待著吧!”
文幼平全身顫抖,低頭道:“孃親我知道了!”
看著走上前的母親,文幼平回頭看了眼蘇府,眼底怨毒之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