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姝眼眸微微一暗,很快恢復如常,笑道:“皇上既說了,便如此。”
小順子原本跪在最後,從一個打雜的太監,忽然越級到管事太監,月錢也能多幾倍。
當即跪地謝恩。
“都起來吧!”楚雲崢淡淡的說了句。
許洛妍剛斷了左膀右臂,心中憤恨得很,看著婉棠的眼神越發怨毒。
忽然指著地上,喊道:“那又是什麼?”
李萍兒的東西還在地上放在,許洛妍用手帕捂著口鼻,滿是警惕地說:“瞧起來怎麼比那烏頭還要可怕?”
院首和謝太醫忙上前檢視,瓶瓶罐罐的什麼都有:“全是一些名貴藥材磨成的粉末,這些東西用途廣泛,其中多為製作香料。在苗疆之地,這些東西也用於祭祀等活動。”
“大膽奴才!”許洛妍怒喝一聲:“竟敢在宮中藏這些汙穢之物。”
“皇后,您已掌管封印就有這許多事,是不是該肅清後宮了。”許洛妍語帶譏諷,視線卻落在婉棠身上。
李萍兒撲通一聲雙膝著地,瞧那眼中的決絕和不甘,似已做好必死的決心。
【李萍兒是豬嗎?這些東西也不知道好好藏著。】
【婉棠別怕,你手中的荷包裡面裝的就是這些東西。】
【李萍兒沒有要害你,為了感激你,為你製作的香包,也是安神用的。】
婉棠回頭,衝李萍兒微微一笑。
轉而取下自己腰間香包:“皇上,皇后娘娘,請看這個。”
許洛妍上手一檔,瞪著婉棠:“誰知道里面是什麼?”
嫌惡地看著,指了指謝太醫:“你來瞧瞧。”
謝太醫上前接過香包。
婉棠也不管旁人眼神,只是深情凝視著楚雲崢,聲音遣惓:“日夜思君不見君,唯有這香包,方能入睡。”
楚雲崢的眼底,明顯有著濃情湧動。他很好地剋制住,依舊板著一張臉,慢慢地轉動手中念珠。
許洛陽冷哼一聲,好笑地說:“妹妹矯情了吧?哪個嬪妃宮中,會有這些來路不明的東西?”
“沒有皇上就不能安睡,那這後宮,不是人人都要徹夜不眠?”
婉棠直接將許洛妍當做空氣,只是與楚雲崢深情凝視。
“皇上,香包中的藥材和這裡面裝的是一樣的。這香包的確是安神助眠的作用。”太醫那邊得出結論,上前回話。
許洛妍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像是喉嚨裡卡了魚刺,旁人看著都難受。
臉上沉甸甸的,聲音裡透著怒火:“婉貴人需要香包,大可去內務府要,亦或者讓太醫院配製。”
“你瞧瞧你,這樣做鬧出多少事端來。”
“你就非要折騰皇上和整個後宮,顯得你多特別嗎?”
婉棠閉口不言,許洛妍越生氣憤怒,就讓人心裡面舒坦。
謝太醫將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上前一步,尷尬一笑:“貴妃娘娘,這樣好的配方,微臣也配不出來。”
楚雲崢後背微微靠著,挑眉一笑:“如何好?給朕瞧瞧。”
香包恭敬遞到楚雲崢手中,他看似聞著香包,視線卻落在婉棠身上,腦海中想的是晌午後,聽竹軒的畫面,忍不住讚歎:“這味道極好。”
“朕最近難以入睡,倒也想試試這安神作用。”
婉棠順勢而下,聲音軟糯:“臣妾會替皇上準備妥當。”
院首見狀,眼睛忽地放光,忙下跪懇求:“皇上,微臣斗膽,懇求這位姑娘,能將配方賣給太醫院。”
“這樣好的安神香,恐怕又能為太醫院增添光彩。”
“就連謝太醫也說好的東西,自然是好。”楚雲崢點頭,視線再也不從婉棠身上挪開,喊道:“朕準了。”
倒也看向李萍兒,說道:“既是好東西,那便好好收著。你家主子身體孱弱,若能助她一二,也算有功。”
李萍兒磕頭道謝,長鬆一口氣,小心收好自己的布包。
楚雲崢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婉棠身上,眸底隱隱浮動著難以言喻的情愫。
婉棠低垂著眼眸,長睫輕顫,似是不敢與他對視,耳尖卻悄然染上一抹緋紅。
蕭明姝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眸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即斂去情緒,起身端莊地福了福身。
聲音清冷而威嚴:\"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各位妹妹都回宮去吧,以後各自謹慎些,莫要再讓本宮和皇上憂心。\"
她目光掃過殿中眾人,語氣陡然凌厲:\"宮規森嚴,若有誰敢再生歹毒心思,本宮絕不姑息!\"
眾嬪妃齊齊福身:\"臣妾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蕭明姝微微頷首,轉身面向楚雲崢,神色恭敬:”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說罷,她緩步離開,鳳袍曳地,背影端莊而孤寂。
隨著皇后離去,殿內氣氛稍稍鬆緩。嬪妃們也紛紛告退。
“皇上,臣妾怕黑,皇上陪著臣妾回去嘛!”許洛妍上前撒嬌。
楚雲崢竟連頭也懶得回:“怕黑就點燈,朕又不會發光。”
說罷,轉而看向婉棠:“你病了許久,朕也沒能來陪你。今夜朕倒是要看看,棠棠的香包,究竟是怎麼做的。”
楚雲崢上前牽起婉棠的手,往裡面走去。
許洛妍臨走前狠狠瞪了婉棠一眼,眼中滿是妒恨,眼睜睜瞧著皇上和楚雲崢進了屋……
采薇小心上前:“主子,皇上是不會走了,主子先回吧!”
“麗嬪的事情,還需要……”
“啪!”一個狠狠的耳光甩在采薇臉上,許洛妍狠狠咬牙,雙眼死死盯著關上的門:“小蹄子,給本宮等著!敢和本宮爭,本宮要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