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點……”
“手鐲……”
許洛妍眼珠子飛快轉動,她全想起來了?
“婉棠!是你!”
她回頭,一雙眼睛如同毒蛇般盯著婉棠。
幾步衝出來,也不管皇帝是不是在身邊,一巴掌甩了過來。
這一次,婉棠沒躲。
巴掌火辣辣的,許洛妍也是用足了力道。
婉棠順勢一歪,倒在了楚雲崢的懷中。
“賤人!”楚雲崢怒喝一聲。
護著婉棠。
婉棠捂著臉,紅著眼睛勸說:“娘娘,您要冷靜,這麼多人看著。”
“景仁宮走水,您還是先想想……”
“閉嘴,本宮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你這個狐媚子,勾引皇上,還敢來燒我的景仁宮。”
許洛妍簡直氣昏了頭,衝著皇上喊:“皇上,您一定要替我做主,賜婚的聖旨沒了,這把火,就是婉棠放的。”
“因為這個手鐲,是她的!”
“她敢縱火,簡直膽大包天,您快叫人打死他!”
楚雲崢眼神冷漠,這幾日的許洛妍,哪兒還有半點當初模樣,簡直如同瘋婦。
既然拿了手鐲,還是接過來一看。
這一看,臉色更加陰沉。
手鐲裡面刻有一首藏頭詩,用來讚美許洛妍。
這是當初下面的人為了討好許洛妍送的,許洛妍嫌棄廉價,隨手賞給了婉棠。
當日離宮時,婉棠帶走了所有財物,自然也包括這手鐲。
細細一看,東西是誰的,還能不清楚?
更何況,婉棠有沒有縱火,皇帝就是最好的證人。
楚雲崢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隨手就把手鐲丟在了地上。
婉棠是柔弱的,善良的。
靠在皇上懷中,也不敢委屈:“不是我。”
“皇上,姐姐肯定是嚇壞你。”
楚雲崢盯著許洛妍。
此刻的她,別說率真可愛,披頭散髮,滿臉黑灰,渾身烏漆嘛黑,頭髮也亂得不像樣子。
身上甚至還散發出頭髮被灼燒後的焦臭味。
加上這狀若瘋婦的樣子。
楚雲崢嫌棄地撇開臉:“許洛妍,婉棠擔心你,你卻汙衊她。”
“那手鐲,朕說,不是她的!”
“就是她。”許洛妍恨不得婉棠現在就去死。
偏偏是個最笨的,又不知道怎麼說。
瞧得婉棠著急,便在旁提醒:“誰看見了?姐姐為什麼要這樣說臣妾?”
許洛妍眼睛一亮,對啊!
手鐲做不了證,那就用人證。
一把抓過采薇:“你說,是不是看見了婉棠放的火?”
采薇小雞啄米般點頭。
跪在地上謊話張口就來:“是是是,是我親眼看見的,是她。”
楚雲崢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李德福恨得捶了一下手,忙提醒:“今兒個,皇上一直都在翠微堂,和婉貴人從未分開。”
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了。
許洛妍身體一晃,狼狽地靠在一根柱子上。
看向楚雲崢的眼神中,滿是受傷。
她有想過,皇上今夜和婉棠在一起。但沒想到,就連下午也在。
這樣下朝之後,一直都陪在某個妃嬪身邊的事情,從未有過。
“許洛妍,婉棠怕你遇事六神無主,特來相助。沒想到你倒是好,倒打一釘耙。”
楚雲崢聲音,宛如平地驚雷:“可笑的是,曾經你雖愛使小性子,倒也是率真可愛。”
“關鍵是遇事冷靜,處理事情井井有條。”
“今日朕算是見識了。”
“你那轟出白齒一開口,就是這樣汙衊人的。”
許洛妍嚇得直哭,口中一直唸叨著:“不是這樣的,皇上,是那個賤人,她害我。”
“她故意的。”
可惜,楚雲崢此刻,哪兒還聽得見她半句話。
眼神冷透了。
一甩袖子,命令道:“貴妃驚嚇過度,身體抱恙。”
“管理後宮之權交還皇后,既景仁宮走火,那便搬去靜心堂,好好調養身體。”
楚雲崢話音剛落。
“哐當!”
一聲驚雷落下,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許洛妍依舊跪在地上,宛如丟了魂魄一般。
任由誰叫,都不肯離開。
只是狠狠地盯著婉棠,哪兒還有之前半點囂張氣焰,只有濃濃的恨意。
說得好聽點,那是靜心堂。
說得難聽,就是犯了錯的妃嬪面壁思過的地方。
一旦進了那,很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來。
婉棠的目光,和許洛妍對上了。
婉棠捂著自己的臉,巴掌雖疼,可比許洛妍的下場來說,真划算。
十年苦心經營,坐上貴妃之位,奪得六宮大權,位同副後。
可婉棠上位,也不過短短几日,便讓她失去了手中的權利。
雨,越下越大。
許洛妍任由雨水沖刷,指著婉棠怒吼:“你這個賤人,你害我!”
“我當初真不該彎彎繞繞,就該直接殺了你。”
“我好後悔,後悔沒直接要你的命。”
許洛妍的聲音是崩潰的。
這就後悔了?
後悔的日子,還在後頭。
婉棠轉過身,不再看她。
與楚雲崢一道,洗漱換衣,好生休息。
大雨之中,小順子也隨著人群,悄然離開。
次日。
雨依舊下個沒完沒了。
楚雲崢早早地去了朝堂。
婉棠起床梳妝,身邊全是唯唯諾諾的生面孔。
“婉貴人。”
門口公公跪在地上,恭聲喊道:“皇后娘娘有請。”
“還請您速速更衣,前往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