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兒,朕的後宮有人投毒?你卻覺得無關痛癢?”皇上的眼神有點怪異,卻還是笑了一下:“研兒曾經,就是這般管理後宮的?”
許洛妍臉色忽地一白,眼神驚慌。
麗嬪忙打圓場:“貴妃娘娘只是怕汙了皇上的耳朵,這裡有皇后娘娘在,自然能查得水落石出。”
“貴和娘娘也是想著皇上公務繁忙,不想讓您繼續辛苦。”
許洛妍連連點頭,皇上這才鬆了緊繃的臉,說了句:“研兒有心了。”
婉棠的眼神,冷冷地從麗嬪身上掠過。許洛妍身邊有這麼個人,的確是如虎添翼。
皇上親自參與進來,誰敢馬虎?全都規規矩矩的,不敢有半點雜音發出來。
“婉貴人,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蕭明姝看了過來,目光中帶著審視和質疑。
隨著蕭明姝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婉棠的身上,眼神之中均是帶著戲謔。
曾經有多麼囂張,此刻跪在她們的面前,得有多麼老實。
楚雲崢落座,端坐在龍椅上,一下一下轉動著手中的念珠。
瞧著婉棠,來了句:“你也是受害者,若不是雪兔先入了口,你怕也就不能跪在這兒了。”
“先起來吧!”
“謝皇上。”婉棠恭恭敬敬地磕了頭,站在一旁。
麗嬪瞄了婉棠一眼,站直了背。
太醫院院首親自前來查驗,仔細瞧了藥罐子的藥,再看藥渣。眉頭緊皺,許久才說:“回稟皇上,這藥的確不是治療風溫的藥。”
“不是風溫,那是什麼?”蕭明姝問。
婉棠心頭一緊,一抬頭,卻對上楚雲崢沉穩的雙眼,讓人看得心安。
“回稟皇后娘娘,這藥是謝太醫親自開的,肯定是根據病情調整藥方,倒是沒有危害,只是一些滋補藥品。向來貴人的病情,已經好了。只是調理即可。”太醫院院首如實回答。
“補藥為何能毒死雪兔?”楚雲崢問了句。
院首忙磕了個頭:“回皇上的話,藥雖是滋補的,可這裡面卻有一昧烏頭。”
“烏頭劇毒,僅此一片,足夠能讓人瞬間致命。”
另一旁檢查兔子的謝太醫也走了過來,目光從婉棠身上掃過,再躬了躬身:“皇上,雪兔的確是被烏頭毒死的。”
楚雲崢為再一次轉動了念珠,目光如同鷹隼,也讓人看不出來,他究竟是盯著誰。
只感覺壓抑得很,似乎每個人都在他注視之下。
“皇后,朕將後宮交給你,為何這後宮嬪妃的藥裡面,會出現烏頭?”楚雲崢的聲音不溫不火的,卻讓人渾身汗毛炸起。
蕭明姝忙從椅子上站起,跪在地上冷汗直冒:“臣妾失察,這裡面,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想害了婉貴人。”
“想來婉貴人平時得罪了什麼人,才會這樣的。”
楚雲崢也不說話,只是轉動念珠。
麗嬪臉上已佈滿細密汗珠,看向了婉棠。
婉棠禮儀周全,並不畏懼麗嬪的目光。
害她的人,自然是要付出代價,便也回答:“皇后娘娘待臣妾向來很好。怪臣妾,佈置如何平衡恩寵和姐妹間的相處,怕是讓人記恨上了。”
婉棠說著,臉上又多了淚痕。
“皇后娘娘,團絨死的冤枉,這宮中也容不下如此歹毒的人。”
“請求娘娘,搜查翠微宮。”婉棠再度懇求。
蕭明姝跪在地上,抬頭看著楚雲崢。楚雲崢虛扶一下:“皇后起來。”
“謝皇上。”蕭明姝忙謝恩後,看向婉棠,點頭道:“來人,給我搜。”
她的語氣加重了些,今日之辱,勢必要找許洛妍討回來。
【許洛妍可是女主,這點手段就想扳倒她嗎?做夢。】
【我說和婉棠是不是蠢,她不是皇后的人嗎?喜兒拿走了所有東西,那屋頭在喜兒身上。】
【搜宮,不就等於害了喜兒,害了皇后?】
【不對勁,我怎麼覺得,婉棠是想幹一票大的。】
李德福親自帶著人去的,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堆東西。
瞧著一個粉紅色的布包,李萍兒的眼中閃過慌亂。
婉棠悄無聲息挪動兩步,擋住皇上和皇后的視線,將李萍兒護在身後。
李德福將東西放在地上:“皇上,這是從喜兒屋中搜出來的。這個是從李萍兒屋中搜出來的。”
布包開啟,就連麗嬪也驚呼一聲。
皇后都沒開口,麗嬪便喊了起來:“一個貴人身邊的公公,這財富也著實太嚇人了。”
最重要的是,裡面有一個盒子,盒子開啟,裡面有奇怪的塊狀物。
見狀,院首親自上前檢視,稍微一聞,便嚇得趕緊放下。
狠狠地瞪著喜兒,躬身說道:“皇上,這塊東西,就是烏頭!”